白清嘴笨得打結,她說姐姐說的對,林春玉在氣頭上,覺得她敷衍。
林春玉:“我都不想說你,你以前還覺得我想讀大學隻能通過給你做陪讀來達到,我在你心裡這麼不值得?”
白清沒有這些想法,卻惹了姐姐生氣,她實在理不順其中的因果聯系。她隻知道林春玉生氣了,所以她立馬下跪道歉,喊:“我不是東西!”
林春玉不領情,“隻會來老一套,你愛跪就跪着。”
林春玉拿作業回房間,職業規劃課的老師要求學生羅列畢業後期望的職業,寫成一篇論文。
林春玉看白清寫的内容,第一眼過去很清爽,字不算頂漂亮,組合在一起規整就夠了。第二眼則是具體内容,白清分點寫的:1.糕點攤老闆。2.糕點店老闆。3.糕點連鎖店老闆。後面各附了具體内容,描述為什麼做,怎麼做。
林春玉笑了下,寫的什麼玩意。
之後還有456,鑒于林春玉的事業沒發展到糕點店的下一階段,白清寫不出相關的,開始編:4.燒鵝店老闆。5.烤鴨店老闆。6.鹵肉店老闆。
好,是葷菜系列。
接下來則是亂七八糟天南海北:7.服裝店老闆。8.超市老闆。9.書店老闆。
每個職業單獨起段,開頭寫職業。林春玉能快速看完白清寫的所有職業,林林總總十來個,後面實在編不出來,開始湊字數,比如為什麼開店,因為燒鵝很好吃,喜歡吃燒鵝的人很多。
林春玉能想象出白清絞盡腦汁的樣子,她寫糕點店的部分挺專業詳細,三點的規劃路線層層遞進,隻看前面,準能得到高分。隻是這個老師要大幾千字的論文内容,到後面沒東西可寫了。
碰到足夠好笑的東西,氣能被笑跑。白清總是這樣,笨得惹人氣,笨得惹人笑,循環往複,日子一天天稀裡糊塗長長久久過下去了。
當初白清說陪讀,是她腦子裡想不到更多的東西,從她寫這篇論文就能看出來這人大腦裡面的路隻有幾條可走。
林春玉明白這點,也明白是自己腦子裡的路太多,鑽牛角尖,深化曲解白清的行為。如果她倆能互相均勻一下該多好。
她得跟白清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白清才知道。
林春玉腦子中的路本來要找到直直的出口,臨了轉了個彎,給自己繞回去了,重新關在自己那愛亂想深想的小房間裡。
她想,她就不說,這是白清和她談戀愛應該遭受的,如果這點苦都受不了,這點眼色都不能慢慢磨煉出來,那幹脆别談。
林春玉洋洋得意,誰叫白清喜歡她呢。
林春玉實際上不能拿白清怎麼樣,做的報複措施純粹屬于心理攻擊,如果白清對她沒感情,那效果完全不痛不癢,不會叫白清難受。
至于過程中的物理攻擊,全是白清心理變态,自己非要虐自己,林春玉可沒有強迫她。
可惜白清喜歡她,喜歡到要死要活。所以林春玉抓住了白清的把柄。
林春玉知道她們倆的心理都不算健康,好在内部消化了,沒有出去禍害誰。關起門來,玩到何種程度,是她們自己的事,由不得外人指點。
林春玉越想越舒坦,她有個難以啟齒的點,處于操控别人的上位時,尤其下位還是白清這麼聽話的類型,林春玉會爽到想夾腿,腦袋一陣一陣麻。
林春玉聽着歌悠閑地重新寫了一份,寫完出去叫白清起來,白清跪了幾個小時,顧不上膝蓋難受,爬起來就要做飯,已經超過了她平時做飯的時間點,千萬不能讓姐姐餓肚子。
白清圖快,做了面條,端上桌,林春玉說:“現在燙,涼一會。”
林春玉叫白清過來一起坐沙發等涼,甚至讓白清躺下來,将腿放在她的腿上。
林春玉卷起白清的褲管,揉白清的膝蓋,問:“難不難受?”
白清誠實道:“一開始難受,難受久了就沒感覺了。”
林春玉俯身親她,“你這麼乖啊,不偷偷起來?”
白清羞愧地說:“我再偷下去,沒法在家裡待了,我錯了。”她一邊羞愧,一邊抵不住誘惑,追着吃林春玉的舌頭。
林春玉隻想親一下就分開,不得已和人深入地親了一陣。林春玉氣喘籲籲……這學期是不是有體測,她作為社會學生需要參加嗎?要不趁這個機會鍛煉鍛煉,提升一下肺活量?
林春玉又心疼又得意,支配白清的得意占大部分,“你咎由自取,再敢亂做事亂說話,可不是這麼簡單。”
白清保證之後不再犯,談個戀愛,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保證,能寫成一大張不平等條約了。
白清大概察覺出林春玉容易将事情嚴重化,拿捏不準林春玉的度,她決定以後隻說完全正确的話,比如誇人漂亮,誇人聰明。
白清沒了包括言論自由在内的許多權利,她靠着姐姐,幸福得有些昏昏欲睡,她說:“我愛你。”
4.
林春玉:“你是不是買了些衣服?”
确實有,不過因為節約姐姐時間的計劃失敗了,白清打算退貨。
林春玉聽見白清的話,點了下白清的額頭,“好笨啊!你到底是怎麼解出來那些很難的題目?”
白清捂着剛剛被戳的地方,“你怎麼知道我買了衣服?”
林春玉:“少管,你要做什麼我一眼就知道了。反正衣服留着,我要看。”
白清抱住林春玉的隔壁甩來扭去,“姐姐把我養大,當然最了解我了,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才幾歲,才到這裡。”她比劃了一下,手掌蹭着林春玉的身體,放在林春玉上胳膊的位置。
白清的回憶勾起了林春玉的回憶,她眼前浮現一張稚嫩的面龐,林春玉渾身一激靈,背德感暴增,慌張地打掉白清的手,“沒大沒小。”
這個詞化作無形的手指,結結實實地又戳了白清一下,白清說:“小的那個伺候大的,給大的穿漂亮衣服看。”
林春玉理所當然:“這是正确的。”
白清鹦鹉學舌:“這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