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玉輕輕地抱住白清,怕讓白清受過膠水灼燒的身體感到疼痛,林春玉說:“你真是小狗,隻是小狗。”
白清感受着林春玉柔軟的體溫,如果她還有尾巴,這時候已經飛快地搖起來了,她說:“是的呀,我第一次講話,就說我是你的狗了。”
林春玉哽咽地嗯了一聲,她側過臉,吻了吻白清的臉頰,覺得不夠,側得更多,去吻白清的嘴唇,她喊白清:“小狗。”
白清感到一陣無比爽利的電流穿過身體,她重新快樂了,不如說,林春玉牽她回家的時候,她就快樂了,極度快樂。
她又疑惑又激動地問:“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林春玉回答:“是親吻,兩個人彼此相愛,就會親吻。”
白清失落地說:“我是狗……”
林春玉:“你是一條人。”
白清嚷嚷:“不對!我已經是人了,不能再用“條”來形容。”
林春玉捂着嘴笑,白清看見她眼睛彎起來,心裡癢,扒拉林春玉的手,扒下來之後,學着林春玉之前的樣子親了親嘴。
林春玉格外好說話:“那要怎麼叫呢?”
白清努力思考,思考不到兩秒,就走神地盯着林春玉的嘴看,神遊天外地說:“起碼是一隻人吧。”她挺滿意地重複了一遍:“一隻人。”
林春玉照着念:“一隻人。”
白清看見林春玉的眼睛又彎起來,好奇地湊上去,"為什麼人都是兩個眼睛,兩個耳朵,一隻鼻子一隻嘴,我卻可以認出來?"
林春玉:"因為你聰明。"
白清:"不是的,我隻認得你,可是明明你經常蛻皮換毛,一點好記的特征都沒有。"
這大概是在講洗澡換衣服,林春玉揉搓白清的頭發,摸得很亂,手感不再是從前的滿身狗毛,确确實實地變成了人。林春玉說:"有什麼好奇怪,你是狗的時候,我也認得出你呀。"
白清:"是嗎?"白清動來動去,如果是狗形,大概此時尾巴連着屁股都在搖,她點點頭:"是的,你也很聰明。"
林春玉認真地注視白清的眼睛,“聰明的小狗,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嗎?我不是嫌棄你,我隻是不習慣。”
白清:“你愛我,所以你是不會有錯的。”
白清握住林春玉的手,狗變人,體溫比林春玉的高一些,暖烘烘地裹着林春玉。白清問:“那我還可以當人嗎?”
林春玉用力點頭,“決定權在你自己,如果一定要我的意見,我肯定支持你。”
兩人敞開心扉暢聊。白清不知道如何用語言邏輯表達,林春玉慢慢引導她。林春玉不好意思說的,白清用熱情的愛推動她講出來。
店裡挂了暫時歇業的牌子,兩人互補地聊了一整天,白清才知道傷心都是由不會溝通造成,大罵自己嘴笨。
她難受地抓着嘴巴,抓不住,“是不是嘴變短了,所以不會說話了。”
林春玉:“如果嘴不變短,你都沒法和我交流。”
白清覺得林春玉說的對,她心想,既然上天賜予了自己人類的語言能力,之後一定要多用多講話,這樣兩人都舒心,還能順帶吃嘴,哪會難受。
經此慘烈的發瘋事件,白清會說自己想和林春玉睡一個床,林春玉會說自己怕蟲。兩人有商有量、互相磨合地過日子,感情愈發變好。
而且,兩人還有個收獲。林春玉問白清上哪兒找來的這麼多新鮮漂亮的動物毛,白清說是路上撿的。
林春玉覺得蹊跷,讓白清指路,過去看了看,居然發現了幾處非法養殖宰殺動物的工廠。裡面是各種盜獵來的野生動物,或者别人家偷來騙來的家養寵物,之後都将送到餐桌上。
自從養了白清,林春玉愛屋及烏地更關注小動物,見此,異常憤怒,給上頭多次匿名舉報,幾個月後在新聞上看見工廠相關人員被抓捕入獄,動物們被妥善安置。
林春玉從中獲得莫大榮耀感,從此,她積極投身動物保護。
白清是狗變人,膠水事件裡,她沒有怎麼難受,恢複速度很快,這不見得是好事,意味着她的身體不完全是正常人類,未來生病,以人類方法不一定能救治。
林春玉主動學習獸醫知識,日複一日堅持,轉行成了獸醫專家,這對動物保護有很大輔助益處,她成了動物保護領域裡有實力有名望的人。
她的成功有白清的一部分,白清雖然變人,依舊能夠聽懂狗語,如果救治動物是狗,白清會陪在林春玉身邊。
林春玉特别招狗喜歡,白清在旁邊,一是劃分領地,警告别的狗不要打主意。二是做狗語翻譯,解決疑難雜症。
曾經有狗偷偷摸摸跟在林春玉後頭,溜進她們家,讓白清這個鼻子靈的聞到,龇牙咧嘴地趕狗出去,之後悶在家裡哭了好幾天。
林春玉不在,白清就一遍一遍地大掃除,林春玉在,白清就抱着對方又親又啃,讓家裡的所有重新是自己的氣味,規劃好領地,才感覺舒服很多。
林春玉之後出診都帶上白清,給伴侶足夠的心安。
白清又歡喜又煎熬,林春玉想着她在家,往往會盡早下班,如今她就在身旁,林春玉沒那麼着急,收拾得不緊不慢。
可是隻有到家了,才可以親嘴。白清急死了!
她跟林春玉說自己多麼急迫,林春玉确認接下來沒有問診号碼,指揮白清去反鎖門,自己則拉起窗簾。這時臨近下班,兩人才有時間偷偷地親了一會。
林春玉感覺白清不老實,小動作很多,拍掉她黏在自己身上的手,“回家再弄,很快回家了。”
白清紅着臉替林春玉收拾簡單的紙張,在心裡算還有多久回家,希望是八點之前,因為林春玉最愛吃的冰粉涼蝦攤子八點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