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說算了，二姐知道了。”殷羽苒聳肩，歪頭朝裡邊的殷翊柏揮手，“小柏，加油幹，二姐看好你哦。”

言罷轉身往外走，一點沒有救殷翊柏于水火的意思。

“二姐……不帶這樣的。”殷翊柏一瞬間覺得自己被遺棄了，老慘的那種。

循着殷翊柏哀嚎聲趕過來看熱鬧的漣漪在院外接收到來自二殿下的wink，笑意剛起來又見殷翊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隻好将看戲的心思收起來：“殿下。”

“看着小柏，沒看完不準睡。”殷翊榆看了生無可戀的殷翊柏一眼，淡聲吩咐漣漪。

“是。”漣漪恭敬地低頭福身。

……

“皇上，二殿下到了。”太監小跑進禦書房，喘着氣通報。

皇帝面上一喜，放下手中的冊子：“宣。”

“兒臣見過父皇。”殷翊苒行了禮，也不等皇帝說起，直接起身走到皇帝身側，眼尾掃過那冊子，微不可見地蹙眉：“父皇近來可好？”

皇帝點頭，笑容和藹：“好，苒兒許久沒有回來了，父皇今夜為苒兒準備洗塵宴可好？”

“不用了父皇，”殷羽苒站到皇帝身後，挽了挽袖子，替皇帝捏肩，“兒臣是聽聞大皇兄墜馬，想着許久未見父皇，才抽時間回來一趟，最多兩三日便要啟程回去，就不鋪張浪費了。”

“這麼快？”皇帝的笑意淡下去。

殷羽苒無奈歎氣：“父皇是知曉的，邊腹離不開兒臣，兒臣拿着父皇給的信任，就要替父皇守好這江山的。”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拍拍肩上殷羽苒的手。那麼多兒女，他信任寵愛的，也就這一個了。

“父皇，沿途聽了不少傳聞，關于立儲的，父皇中意誰呢？”殷羽苒輕聲問。

“朕原來想着老大，現在……隻剩老四了。”皇帝閉上眼，無聲歎息，“若是老三還在，朕也……”

“父皇，”殷羽苒打斷，“四皇弟是有些才略，但心性不佳啊。”

“那還有誰呢，老五？他連才略都沒有。”

殷羽苒的動作頓住，莫名有些好笑，卻什麼都沒有都說，隻是沉吟了一會兒，才狀似不經意地緩緩開口：“父皇為何不考慮考慮小十？”

……

阮軟在家窩了兩天，期間殷翊榆向丞相府遞了兩次邀請，阮軟無一例外都拒絕了。巧意拿着請帖進來的時候阮軟還在寫書，說了要培養盛世明君，她把千百年來積累的所有經驗寫下來，準備到時候送到五皇子府給十皇子。

“小姐，真的不去嗎？”巧意把請帖放好，看自家小姐安安靜靜寫字，小聲嘀咕，“還說沒有生氣呢。”

阮軟停筆，清清冷冷看着巧意：“罷了，我去，你回帖吧。”

巧意緩慢眨眼，後知後覺點頭，露出一個笑：“是，奴婢這就去。小姐就該跟未來姑爺多培養培養感情啊。”

外面的陽光透過枝桠撒下一點點細碎的光，鋪在紙上格外漂亮。

阮軟垂眸，看着微微晃動的光，纖長的睫毛完全擋住了眼睛，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需要。”阮軟淡聲道。

巧意正要離開，聞言停住，疑惑地回頭：“小姐說什麼？”

“沒什麼，”阮軟收筆，把一疊的紙收好，“待會兒叫人将我寫的這些送到五皇子府去。”

“是。”巧意接過紙，恭恭敬敬退下了。

阮軟換了張紙，想了想取筆在紙上描摹光的形狀。

第二天仍舊是個好天氣，殷翊榆一早到了丞相府外，态度良好地提前等着。

阮軟特意收拾了一下，帶着巧意出丞相府。

門打開的那一刻，殷翊榆轉過了身。

街邊的樹高大茂盛，樹蔭恰好落在他頭頂，襯得他白衣翩然，宛若天神。

阮軟的腦中莫名出現一個畫面，那是一個仙境一般的地方，有涓涓細流，開滿嬌豔的花，彩色的光蜿蜒流轉，白衣墨發的神明在光裡轉身，面龐有些模糊，顯得那麼溫柔，他開口，聲音與仿佛同殷翊榆重疊。

“軟軟。”

“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