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我是流光……”
那次的交替不長,流光的聲音很淺,像是風吹過來的,等風過去後就會消散在風裡。但阮軟聽清楚了,也記住了,記了上千年。
頭頂上的銀杏樹葉在微風裡搖晃,沙沙的聲音莫名悅耳,阮軟站在樹下聽了一會兒才往回走。
到門口的時候見栖煌和鳳熠一人一邊門神似的站着,微微歪了頭:“你們?”
鳳熠左右扭扭脖子,對着栖煌伸了個懶腰:“看吧,人沒出事,我要進去了,擺弄得正開心呢。”
“嗯?”阮軟更加迷茫。
栖煌微微一笑,解釋道:“看你半天沒有回來,我們怕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一起在這兒等着了。”
“啊?”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栖煌的微微一笑僵硬得像是公式,他也是難得有些心虛不敢再看着阮軟,轉身往裡面走,“荊祈給我和鳳熠安排了一個學校,我還要把資料看完,你多休息,要進入副時空的話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阮軟一個人站在門口,十分不解。
雖然栖煌鳳熠的一通說辭對上了,可邏輯上錯漏百出。鳳熠在她回來時就用靈力探查過,知道她沒有什麼事,而且就算不放心,銀杏樹離門口的距離對他們來說轉移都不需要一秒,站在門口等實在是毫無道理。
但不是擔心又是因為什麼呢?還犯得上他們兩個對她找借口。
阮軟回頭看依舊在風裡間或搖曳的銀杏樹,有什麼想法一閃而過,但速度太快,她沒有來得及抓住。
反正鳳熠和栖煌絕對對她隐瞞了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對她不好的事情。其中緣由,他倆剛才甯願找那麼錯漏百出的借口也不樂意說,問大概沒什麼用。
好在阮軟好奇心沒有那麼強,不說就不說吧,她現在的重心是努力在各個副時空裡掰回世界線救回流光。
原本阮軟是打算睡一覺,第二天再繼續進入副時空的,但銀杏樹下那場突如其來的回憶,讓她突然間很想見流光。
就算隻是沒有任何記憶的意識體也好。
有這個想法,阮軟也不耽誤,通知了栖煌和鳳熠後,回到房間沉入識海。
還是她原先看中的那隻‘枝桠’,過去一小段時間,枯萎好像更嚴重了一些,阮軟這次有了防備,握上去之前沒有先調動神力,等穩穩握好了才抽調身體裡的神力。
白光閃起,阮軟的靈體在識海消失,再次進入了副時空。
而在阮軟進入副時空後不久,說好趕不回來的荊祈出現在了莊園外。
栖煌和鳳熠猜到荊祈會連夜回來,和諧地坐在客廳擺弄自己的東西。果然等不到兩個小時就見荊祈裹挾着外面的風大步進來。
“荊……”栖煌開口,卻見荊祈腳步不停地到了外面花園,看滿園花花草草都好好的才肅着臉在客廳坐下。
栖煌:“……”
“回來的時候碰着泷了,”荊祈解釋了一句,斜眼看着鳳熠,“現在不比從前,花園裡那些外面可是找不着了,要是不小心毀了什麼,呵。”
鳳熠:“……”
他個暴脾氣。
“裡邊有不少是流光移過來的。”荊祈慢悠悠喝了一口水,補充。
鳳熠:“……”
栖煌瞄了眼鳳熠,手中的書好好放在了一遍:“流光恢複地怎麼樣了?”
荊祈五指點着腿,略微思量:“應該不到五成。”
“那他剛才還……”栖煌皺眉,想想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切,”鳳熠沒什麼所謂地抱着後腦勺仰躺在沙發上,“戀愛腦呗。”
栖煌:“……”
荊祈:“……”
栖煌以拳掩唇重重咳了兩聲。
鳳熠撇嘴,不再說話。
“說起來,我們真的要瞞着啊軟嗎萬一她到時候發現了……”栖煌面露擔憂地看着阮軟的房間。
荊祈動作隻稍稍頓了一下,繼續喝完手裡的水,放下杯子冷靜道:“那也是流光的事。”
荊祈一臉正經:“我們都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