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阮軟以為流光會同上個副時空一樣跟她一起在這個副時空生活一段時間,結果新婚第二天她絲毫沒有防備就被流光送回了主時空。
這次醒來的時間格外短點,不過過去了幾個小時。窗外已然是夜色,古藍星的夜景在整個星際都算漂亮的,點點繁星徐徐夜風搭配窗外一園子花花草草更是美到了極緻。
阮軟木着張臉盯天花闆盯了快五分鐘,然後才雙手撐着床小心翼翼坐起來。
身體沒有不适,但精神上阮軟覺得自己身體不适。
想到某個病病歪歪豐神俊朗笑得一臉溫潤如玉的人,阮軟耳朵一紅,更木了。
甚至阮軟開始懷疑流光是故意選在這個時間把她送回來的。
跟阮軟以往印象裡的流光嚴重不符。
因為沒法共存,阮軟跟流光的所有交流除了交替時的短暫對話,就隻能通過書信,流光留下的文字總是很溫柔,每次交替時說的話也格外溫柔,阮軟印象裡的流光就是那樣一個溫柔強大的人。
可短短幾個副時空下來,真正接觸到,阮軟覺得自己從前對流光可能有點誤解,應該是,了解地不充分。他仍舊是溫柔的,強大的,但又好像有點,有點……
阮軟盯着自己的被子,絞盡腦汁,找不到一個适合的形容詞。
不過……
阮軟又想起流光在意亂情迷之時曾在她耳邊的低語。
“嗯。軟軟,會有那一天的。”
會有那一天的。
阮軟閉閉眼,心情好起來。
時間換算一下,這次隻用了三四個小時,鳳熠栖煌肯定沒有回來,荊祈不知道在不在。
阮軟探查了一下識海,下床走出房門。
大燈沒有開,隻有幾盞夜燈散發一點光暈,勉強照亮一點輪廓。阮軟側身好好關上門,眼尾一掃掃到自己隔壁的房間。
那是流光的房間。
這裡的布局跟災劫前一模一樣,自然也包括阮軟隔壁流光的房間。一面牆的距離,但阮軟從來沒有擅自進去過。
最早的時候好奇也是有的,不過最開始有幾百年流光的房間都是下了封禁的,阮軟試過但進不去,後來封禁弱了很多,好像就隻是當個擺設,但阮軟再沒有試圖進去過。
現在這個門上依舊有薄薄的一層封禁,脆弱地不堪一擊。
阮軟動了動手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特别想進去,就好像有種預感,隻要進去了,她就可以知道些什麼的。
“阿軟?”
背後冷不防出現一道聲音,阮軟怔了一下,連忙收起飄散的思緒,垂在身側的手指也不太自然地蜷縮了一下,迅速轉頭。
泷放下交疊的腿,枕在腦後的手臂也伸展開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仰靠在他不知哪裡搬來的搖椅上,歪頭打了個響指。
客廳的大燈啪地亮起來,阮軟磕了下眼,有些驚奇:“你怎麼回來了?”
加上上一次,阮軟算是一個星期裡見了泷兩次,頻率可謂是頻繁了。
泷懶懶地擡手揉揉眉心,拖長了調子不是很情願地回答:“栖煌和鳳熠那傻鳥不在,荊祈也有點事情要辦,他擔心你在副時空會遇到事情,叫我回來看着。”
說着泷慢吞吞起身,身形一閃就到了阮軟身前三步的距離,上上下下把阮軟看了一遍:“很好,沒事。”
阮軟不自覺緩和了嘴角的弧度,虛虛擡起兩隻手以便泷更加直觀地檢查:“沒事。”
泷懶懶點頭,目光上下一晃的功夫,瞄到了阮軟右手的手繩。
主時空還是春天,阮軟不愛打扮,就穿着簡簡單單素色長裙,渾身上下除了頭發眉毛眼睛嘴唇幾乎都是白的,故而那條紅色手繩就格外明顯。
泷一眯眼睛。
阮軟順着泷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手上的紅繩。
流光送的“定情信物”。
“流光送的?”泷明知故問。
阮軟目光一柔,沒控制住擡手撫了一下紅繩。
于是泷又看見自己送的那條手鍊,眼神奇怪起來:“流光……看見我送的這個了?”
阮軟分出一點目光看看自己另一隻手上的鍊子,不明所以地點頭:“嗯。”
“他在副時空恢複記憶了?”泷繼續問。
阮軟想起流光在副時空恢複記憶的那個時間點,抿了抿嘴,臉色自然地點頭:“嗯。”
泷:“……”
泷看看阮軟左手,又看看阮軟右手,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就知道。
大片的無語中,泷想還好阮軟當時沒當項鍊戴着,手鍊還能分個左右手,項鍊可不興左右脖子各一半。
阮軟正對上泷翻的白眼,泷這種表情阮軟看過許多次,但對着她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