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啦?”
面對來者不善的蔣忠,森鹿深心裡莫名地有些慌亂。
蔣忠陰森森地一笑:“森鹿深,我給你臉了是不是?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才要問問你想幹什麼?”
森鹿深緊皺着眉頭想拉扯回自己的手腕:“我,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和你談戀愛。你,你你先放開我嘛。”
男人猛地把人往前一拉,眼裡滿是戾氣,死死地盯着他:“森鹿深,老子追了你整整一年,為你鞍前馬後,付出了多少?現在你跟老子說不想?賤人、狼貨!你不就長了一張騷臉蛋,嗯,耍老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森鹿深一個頭兩個大,眼前的男生身材健碩,他根本拗不過,噘着嘴直歎氣,“是你自己誤會啦,我自始至終都和你說得很清楚啊。是你,你一直······”
男人冷笑一聲:“怎麼,想罵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森鹿深艱難地搖了搖頭,眼睛裡滿是委屈:“我又不是這個意思。你有話就好好說,這麼兇幹嘛。現在這麼多人看着······”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從來不缺八卦的清澈大學生們,眼角餘光瞥去,已經有很多人拿出了手機對準了他們。
男人洩了口氣,臉色微微有些頹敗:“森鹿深,我現在還怕什麼?你就答應我吧,好嘛?就當,就當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讓我試試,也許你會愛上我呢?我真的好愛你,寶寶,求你了。”
森鹿深頭痛地咬了咬唇,撓亂了微卷的頭發:“我真的不喜歡你啊,即使勉強在一起,到最後還是會分開,而且鬧得比現在還難看,何必呢?”
男人眼睛又冷戾起來:“森鹿深,那是我的事,我願意為你難堪。你隻說今天答不答應我,否則,你今天别想離開這兒!”
森鹿深吓得瑟索了下,聲音弱弱道:“你好兇!你,你再這樣,我,我就要,我我就就叫人了。”
男人冷笑一聲,“好啊,你叫啊,我看看誰會幫你,”說着,他蓦地貼近森鹿深,磨着牙嘲諷道:“你就是個死gay,也就老子不嫌棄你,這麼喜歡你。既然你不識好歹鬧起來,那就看看誰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森鹿深擡頭鼓着腮,瞪了男生一眼:“蔣忠,我再說一遍放開我!”
蔣忠冷笑一聲,“做夢!”
森鹿深無力地垂下頭,深深地歎了口氣。今天出門真是忘了看黃曆,有個漫展活動要參加,卻睡過了頭,着急忙慌地跑到學校門口,又忘帶了手機。氣喘籲籲地再次跑到校門口,就碰上大學生周末出行高峰期,攔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一輛車,陰魂不散的追求者就把他給抓住了。
蔣忠見他沉默不語,更加煩躁:“别以為不說話就沒事兒,老子可沒那麼多耐心,聽到沒!”
森鹿深緊咬着唇,他還從來沒在自己的追求者身上受過這樣的氣,實在沒忍住,“你讨厭死啦!”
話音剛落,就被潑了一臉奶茶,森鹿深不可置信地看向蔣忠,男人表情狠厲,“給臉不要臉是吧!老子他媽······哎,卧槽!”
蔣忠的拳頭已經擡起,森鹿深掙脫不開,吓得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天,臉上也沒任何感覺,他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卻看到了一雙深邃厲沉的眼睛。心裡咯噔一聲,很多複雜的情緒像泥石流一樣奔湧而出,然後在那個男人鋒利的目光中激越盤旋,變成了赤裸裸的尴尬、難堪和羞惱,一下把他全身淹沒······
怎麼會碰到顧皓臨!
此時,顧皓臨緊抓着蔣忠的手腕,健碩堅實的長臂上肌肉緊繃,青色的血管脈絡突起,力量感十足,他懶懶地暼了人一眼:“想打人?”
蔣忠龇牙咧嘴地狠瞪着眼前的男人,強忍住手腕上的痛,反而沖着森鹿深嘲諷地瞪了一眼:“我說怎麼看不上老子,原來早就勾搭上了别的野男人。森鹿深,你踏馬裝什麼裝,賤表子!”
話音剛落,他臉上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蔣忠甚至連喊都沒來得及,顧皓臨擡起一腳,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然後咚地一聲落了地,看着就疼。很快,他就痛苦地蜷縮起身體,哀嚎起來。森鹿深有些呆呆地看着不遠處的人,深深地咽了口唾沫。
顧皓臨轉臉瞥了森鹿深一眼,唇微微動了動,擡手遞了一包紙巾過去。森鹿深詫異地看着眼前骨節分明的大手,冷白色,青色的血管脈絡微微突立,莫名地,有些晃眼。
指根處有淡淡泛黃的薄繭,紙包在寬大緊實的掌心裡顯得小小一隻。
男人垂了下眼睑,聲音冷沉:“擦擦吧。”
這時候,室友秦铠走過來,邊拍着手邊笑道:“好一出英雄救美啊。老大,你這身手,也是沒誰了。”說着,他又笑眯眯地看向森鹿深,“怎麼樣,森大校草,帥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