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鹿深收回手,皺眉撓了撓後腦勺兒,慢慢想起前天的事兒——漫展結束後,大家都很高興,喧鬧間,他忘了把镯子還回去,那個小姐姐也忘了要。可是現在那個镯子去哪兒了呢?他記得那晚喝酒的時候,似乎還在手腕上的,魏守和陳橙這兩個孫子放他鴿子不送他回學校,導緻他又一次醉醺醺地走錯了宿舍。
昨天,他回到宿舍後,先是洗了個澡,就陪李铮逛街去了。洗澡的時候,他會喜歡性地脫下手腕上的手表或者飾品,可是昨天他真的沒印象了。那也就是說镯子可能······
森鹿深忙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魏守有些疑惑地問道,陳橙也湊過來,朝他瞪着大眼睛。
“很急嗎?”森林深有些煩躁地岔開了話題,“我得找找,真忘記放在哪兒啦。”
魏守呼了口氣:“那小姐姐說镯子是男朋友送的生日禮物,今天出去約會的時候男朋友問起來,她就着急要了。”
森鹿深無力地歎了口氣,“那,那我趕緊回去找找吧。”
一上午體能訓練後,饒是人高馬大的籃球系小夥子們也都臊眉耷眼,面露菜色。下課鈴一響,個個都和餓狼似的沖向食堂。
這就顯得顧皓臨一行三人有些格格不入——他們大長腿悠閑地邁着,在嘈雜忙亂的人群中潇灑自如得很。秦恺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他們了,忙站起來沖他們招手,眼裡透着一種異樣的興奮:“嘿,兒子們,這兒!這兒!”
趙旭首先沖到餐桌旁猛地一拍,豎着眉毛低吼道:“你瞎叫喚什麼呢?”
秦恺抱着胳膊坐在座位上,老神在在地瞥了他一眼:“要我放錄音嗎?是求着爸爸我給你們幾個兒子占位又買飯?怎麼,現在是過河拆橋不想認了?”
“那你也不能家醜到處張揚啊。這叫哥兒幾個還怎麼在外面混?”這時候,方政也走近了,壓着嘴角,滿臉不樂意。
秦恺啧了一聲:“什麼叫家醜啊?咱們四個父慈子孝,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你說是吧,老大?”
顧皓臨懶懶地嗯了聲,長腿一邁,就坐在了自己托秦恺買的飯前。
“不是老大,你怎麼回事兒?這孫子尾巴翹上天了,你能忍?”
“願賭服輸。”顧皓臨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飯不緊不慢地送到嘴裡,瞧着斯斯文文,但腮幫子很快鼓起了一塊兒。
方政嘁了一聲:“我就不信,秦恺能讓老大開口叫你爹。”
秦恺笑着擺了擺手:“那不能夠,畢竟我還欠老大好幾個曲庫的爹呢,倒是你們幾個,願賭服輸啊,也欠我不少了吧?”
“想得美!”趙旭一屁股坐下來,剛要吃霸王餐,秦恺眼疾手快地就把他面前的餐盤搶了過去,方政趁機要動手,卻隻搶到了一碗白飯。他頓時不樂意了:“秦恺你要死啊,老子訓練了一上午,肚皮都快黏到後背上了,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對對對,你這龜兒子滑頭得很,早早就請了假不知道去哪兒浪了一上午,現在還要克扣我和方政的軍糧,真是奸臣賊子。”
秦恺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嗯,可不,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養出你們兩個白眼狼。老子今天上午肚子疼,還要幫你們買飯,現在買出錯來了?剛才在電話裡哭爹喊娘地叫個痛快,現在空口白牙地想耍賴,門兒都沒有。少啰嗦,叫不叫?不叫,我現在就端着去喂狗師兄貓學弟的。”
趙旭和方政一前一後堵住秦恺,臉黑着,悶聲悶氣地喊了兩聲爹。秦恺立刻渾身舒暢,拉長語調“哎”了半天。
氣得兩人端起碗還罵,“畜生!”
“牲口!”
秦恺懶洋洋地拍了拍手一點也不甘示弱:“實話告訴你們,老子剛請完假肚子就不疼了,還去計算機系看了半天比賽呢。就問你們氣不氣?”
“靠!”趙旭和方政異口同聲地開罵:“你還有沒有人性?”
“你還有沒有獸性?”
趙旭沒忍住搗了下顧皓臨的胳膊:“老大,你就看他這麼欺負我們?”
顧皓臨懶懶擡起眼皮看了看三人,毫無意外地又低下了頭。
秦恺得意地摸了摸鼻尖兒:“我就知道老大是絕對公平公正的,你們兩個死鴨子嘴硬,吵死了。”
方政哼了聲:“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請假去給你的兄弟李铮出謀劃策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