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鹿深在顧皓臨宿舍門口愣了半天,裡面沒再傳出任何聲音。他的身體就像長在了地上一樣,很難挪動一步,可是如果現在不進去的話,那麼顧皓臨那麼小性子的一個人,别說要回镯子了,他很可能進去了就别想再出來。
森鹿深側過臉深吸一口氣,然後英勇就義般推開了門,結果······
宿舍空無一人!
森鹿深呆呆地看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陽台的窗戶開着,風吹得天藍色的床簾微微拂動,隻有午後的陽光靜靜地溜了進來,照得房間裡格外空蕩。
的确是沒有一個人。森鹿深疑惑地撓了撓臉頰,明明剛才聽到了顧皓臨的聲音呀。他吐了口濁氣,正要提着嗓子問一句這時房間裡又響起
顧皓臨宿舍門口,敲門沒人,他原本想在門口等,卻聽到顧皓臨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不要······”
森鹿深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麼?”
回答他的是一陣奇怪的聲音,是一種悶哼,似乎在忍耐着什麼,又好像在呻—吟,聽着聽着森鹿深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他緊咬着唇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毫無意外,就是顧皓臨的床位。
他到底在幹什麼啊?
森鹿深握緊了拳頭,真想轉頭就走,可是顧皓臨的聲音如影随形,一個勁兒地往耳朵裡鑽,聽着是越來越激烈,似乎很難受。
難受?森鹿深眼睛睜了睜,顧皓臨難道生病了?他狐疑地側了下頭,腳不自覺地向前挪動了一步。
“妖孽,你大膽!”
夢中,自己化身的和尚又和那隻黑蜘蛛精纏鬥在了一起。
顧皓臨滿心疲累,他想不明白,這妖精到底有什麼本事,明明每次嬌弱得像株菟絲花,隻知道纏在他的腿上可憐兮兮地求饒,演技拙劣得一眼就能看穿······
然而,他卻一次次上當,一次次讓他溜走,又一次次讓他占盡便宜,甚至,心中還有一絲隐秘的興奮,想看看他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兒。
“我大膽?”妖精笑得一如既往的妖媚,一雙精緻的桃花眼調皮地勾翹起來,裡面似乎有千萬條勾人的細絲黏糊糊地纏着他的眼睛:“和尚,你就不大膽嘛?”說着,他伸出藕白似的手,腕上的金镯子晃啊晃,晃得人心直發顫。
稍微一出神,小蛇似的手就蹿到了······顧皓臨一把抓住,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妖精輕笑一聲,擡手褪下黑色紗裙的一邊,露出雪白瑩軟的香肩,如秀美精緻的小山,随着煙波流轉。
“我猜,你不敢。”
說着,妖精就化作一縷花瓣又環住了他的肩,溫熱清甜的呼吸撲在他僵直得好像鋼鐵似的脖頸上,瞬間撩起一片大火。嬌軟瑩潤的舌尖兒一點,酥麻滑膩的感覺忽地從耳垂潰散全身。顧皓臨隻覺得腿一軟,身體就晃了起來,他竭力穩住身形,雙臂一轉,掙脫開了妖精的束縛,“你,你,我今日,一定,一定收了你。”
蜘蛛精很快又化作一片花瓣然後化形依在了顧皓臨的胸膛,他俏生生地仰臉笑着:“這話你說了很多遍了,可是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和尚,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呢?”
看着那雙瑩亮水潤的眼睛,顧皓臨不留神,差點兒又溺在其中。
“嘻嘻。”妖精伸出纖細輕盈的手指在他雄肌上輕輕地畫了個圈兒:“和尚,你好像動凡心了。”
顧皓臨淩冽地垂眸瞪了他,語氣卻是外強中幹:“妖,妖言惑衆!”
“哈哈~”妖精的笑聲如風鈴脆響,靈蛇一般的手蜿蜒向下,随即,他仰頭,瞳孔忽地縮了下,“是嗎?可惜你······”
顧皓臨的聲音似乎越來越痛苦了,森鹿深咬了咬唇,還是忍不住爬上了床梯,算了,如果能救顧皓臨,兩個人之間就一筆勾銷,他,他就不用再見他了。
很快,森鹿深半邊身子探到了顧皓臨的床簾前,他擡起手,深吸一口氣,這才敲了敲:“喂,顧皓臨,你,你不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