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靠近海邊的城市裡,不會遊泳的年輕人并不多。衛友松并不是本地人,他是中學時期才和家裡人一起搬到這裡的,也并沒有學習的經驗。
席榆承則是從小學習遊泳,在海邊野大的小孩。
“那韻韻也不會了吧……”
透過後視鏡,席榆承看了一眼韻韻。
正拿着棒棒糖的韻韻,臉蛋上滿是紅光。明天要出去玩的驚喜讓他看起來非常喜悅。
“韻韻,你會遊泳嗎?”
韻韻的視線從車窗外大橋的景色挪到了席榆承身上,誠實地搖搖頭。
“之前的幼兒園本來是會在大班的時候教遊泳的……”
“教遊泳的幼兒園和小學在這裡一點都不稀奇,我也有高中同學現在在省隊帶青少年隊,要是有時間的話,我請他來教。”
“殺雞焉用宰牛刀。隻是遊泳而已,又沒指望他能去和世界冠軍一較高下。學會了就行了。”
衛友松不想把事情弄得那麼大條,眼裡滿是對席榆承誇張做法的不認同。
“那你呢?”
“我?我這麼大了,學不學都沒關系。”
衛友松的聲音很平靜,完全沒有繼續深入探讨的樣子。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教你就好了,反正你隻是重視使用價值。”
車平穩地停在十字路口前,他說完這句話,略帶深意地看向衛友松。
“剛剛還要找省隊教練,現在就要自己上了。”
“教遊泳和教數學又不一樣……”
席榆承說到一半,不再繼續說下去。
衛友松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疑惑地看向對方,試圖讓對方把話補齊,可席榆承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不要把話說一半留一半,想說什麼就說。”
衛友松的眼裡滿是對席榆承欲言欲止的疑惑和好奇。
“遊泳的話……穿的少啊……”
他的視線朝着車内後視鏡看去,而衛友松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後座的韻韻,一瞬間也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你真的……”
衛友松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剩一句歎息。
“對喜歡的人有這種想法多麼正常啊。”
席榆承自知說出這話會顯得自己太過變态,可這也是衛友松要聽到的。
“既然如此,那你那天為什麼要拒絕我。”
衛友松突然提起這件事,席榆承哽住,沒有繼續回答這個問題。
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衛友松的眼裡滿是席榆承神情中慌亂和無措。他不再開口質問,視線從副駕駛挪出,看着窗外的風景。
車停在小區大門前,韻韻和衛友松一起去拿快遞。
席榆承靜靜地坐在車裡看着兩個人手牽手的背影,倒吸了一口氣。
自己曾經以為,衛友松對感情遲鈍,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可事實證明,衛友松的病理性遲鈍和他本人的心情毫無關系。
想到這裡,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撫上嘴唇,眼裡滿是對那次接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