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大伯母連忙抓着大伯父,讓他閉嘴。
可已經出口的話,覆水難收。
衛友松臉色一變,視線落在大伯父和大伯母身上,遲遲沒有回神。
“既然這麼說的話,那就沒什麼好好聊的必要了。”
席榆承臉色陰沉,盯着他們二人,将放在腿上的餐巾團成一團扔在一邊的椅子上,牽着衛友松的手将他拉起。
他轉身帶着衛友松離開,衛友松卻先松開了他的手。
瘦弱的他回過頭看着大伯父和大伯母。
在這個世界上,活着的親人裡,論血緣親疏,很難說自己和韻韻比自己和大伯父親近很多。可就是這樣的大伯父,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從來沒有想過您原來是這樣看待我的。”
衛友松的話倒是認真,說得大伯父面子上挂不住,不由得回避了衛友松的視線。
“您這樣認為我,倒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是連做手術都救不了的事情。可榆承,并不是您口中不可靠的人。”
衛友松咬着牙,盯着大伯父時,眼裡閃爍着傷感和不滿。
“他能給我和韻韻帶來的幫助,遠遠比你的财力支持,更有用。”
衛友松嘴笨,想要說的很多,可到嘴邊又實在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表述。情緒激動的時候,更是如此。
此刻,他隻是恨自己的嘴巴笨得像是腳指頭一樣。
席榆承倒是沒想到衛友松回過頭是為了維護自己,面露吃驚,視線中滿是對衛友松的意外。
“榆承,他很好。他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被我的話傷到,還能原諒我,接受我的人。”
衛友松說到這裡,緩緩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即使是我的父母,我大哥在世,也會因為榆承是個很好的人,而放心的。我和榆承的事情,不勞煩你們操心了。韻韻的事情,我們會自己看着處理的。”
說罷,他不等大伯父大伯母有動作,立刻牽着席榆承的手離開了餐廳。
席榆承被他緊緊牽着手,能感受到衛友松緊張到手心都出了冷汗。衛友松頭也不回地朝前走,直給席榆承留下一個圓乎乎的後腦勺,看得席榆承越來越喜歡。
停車場沒有人,席榆承向着自己的方向猛地拽了衛友松一下,衛友松被他拉進自己懷裡。
席榆承穩穩地接住撞進自己懷裡的衛友松。
“謝謝你,剛剛那麼替我說話。”
他摟着衛友松的細腰,靠着衛友松的耳邊,小聲道謝。
衛友松很是意外,撞進席榆承的懷裡時,還差點把手裡的手機丢出去。靠在席榆承懷裡,衛友松又找到了那份安心感。
席榆承的擁抱很用力,像是努力擠幹淨自己和他之間唯一的空隙一樣。
心跳很有力,臂彎也很結實,衛友松原本訝異的情緒,也因為席榆承的話語而消散。
靠着席榆承的胸口,衛友松的額頭抵着席榆承的胸口。
“留學時,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嗎?”
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席榆承聽到留學兩個字時,身體僵硬了一下,摟着自己腰身的手臂也跟着僵硬了一下。
“之後再告訴你。”
席榆承的手指輕輕捋着衛友松的碎發,視線中滿是衛友松此刻對自己的心疼和依偎。
這讓席榆承有一種錯覺,好像此刻的衛友松,是很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