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鬥嘴一番,簡知還是厚着臉皮吃了一些飯菜,畢竟她是真的餓了。邢焉止看她是真吃,也沒再苛責她,他好似已經接受了簡知的沒大沒小,所以對她的一切行為都格外容忍,這讓簡知有些驚奇。
她吃飯的間隙,邢焉止去沐浴淨身了,簡知吃得飽飽的以後,她心想自己應該完事兒可以走了,可是沒想到邢焉止竟然又叫張财領着她去沐浴,然後去給他暖被窩。
簡知徹底無語了,她真是搞不明白這死太監到底要幹嘛。
邢焉止洗澡的時候,從來不許人近身,也不讓人進屋,畢竟他身體有缺,又是個大官,所以有些忌諱是正常的。他那殘缺不全的身體乳若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看了去,隻怕下一秒就會沒命。
而這邊,簡知卻被那群婢子們拉着上下搓洗着,一邊洗,一個婢子一邊開口笑道:“玉姑娘倒是好福氣,以往都是溪姑娘來得最多,卻不想近來大人對玉姑娘多加看重,這個月都來好幾回了,想來如今在大人身邊,玉姑娘的風頭無二了吧。”
簡知呵呵:“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玉姑娘玩笑,我等婢子哪有那福氣,可以近得大人的身。”婢子說着,語氣又低了一些,帶着莫名的哀愁,“隻是可歎,本以為入了宮闱,就算不為妃,也可以近身侍奉,誰知道今日竟然到了這督主府中……”
“慎言。”旁邊一個婢子及時開口,呵止了她後面的話。
那婢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接着來,氣氛陷入了沉悶,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松,簡知也沒有再說話,不過她還是多看了兩眼剛剛呵止别人的那個婢子。
當簡知到邢焉止房間的時候,就看見邢焉止已經在暖榻上坐着了,他盤着腿,手裡拿着一本書在看。簡知繞過屏風,就看見他坐在燭火前認真看書的模樣,他側臉還真是娟秀,可能有做了太監的原因,那皮膚真是白皙細膩,下巴上沒有一點胡茬,眼波流轉之間,狹長的眼尾有些許惑人。
見她立在那兒久久不動,他擡眸,眼神睥睨:“你還要立在那兒看多久?看夠了沒有?”
簡知猛的收回視線,屈膝就要行了。
“本督主說了,以後你見了本督主,都不用行禮了。”邢焉止道。
簡知有些驚訝了,這麼特别的嗎?
她剛要問為什麼,邢焉止就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床榻:“過去,做你該做的事。”
簡知哦了一聲,慢吞吞地朝床榻而去。
她卸下披風,露出雪白後背時,很敏銳地感受到了身後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心裡有些發毛,又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快速地鑽進被子裡。
屋子裡的炭盆燒得格外旺,被子裡不算冰涼,簡知又剛剛洗了澡,所以沒躺一會兒,被窩裡就暖了起來。
簡知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她小心翼翼地别過頭,就看邢焉止還坐在榻上看書,他看得很認真,似乎是一點都沒有在意屋子裡還有個女人。
不過也對,他有什麼好在乎的,他都不算個真男人,對他而言,也許她就是個姐妹吧。這樣想着,簡知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别過頭去,用被子捂住嘴,不讓邢焉止看見。
就在簡知為自己的想法而搞笑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動靜。
簡知猛的回頭,就看見邢焉止已經走到床上,他取下了身上的披風,掀開被子就要進來。
簡知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她拉過被子捂住自己:“督主,你要幹嘛?”
邢焉止扯着被子的另外一邊,目光沉沉:“你覺得我要幹嘛?”
簡知木了一下,随後立刻就要爬開下床,可是邢焉止卻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她躺了下去,接着他徑直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
簡知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縮在牆角不敢動。
邢焉止躺好以後,側過身來看着她,他的目光緊緊鎖着她的臉,眼神裡沒有任何的邪惡意思,他隻是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簡知被他這樣看着,格外不自在,她呐呐開口:“督主,既然被子已經熱了,婢子也該回去了……”
“不是膽子挺大的麼,怎麼,現在知道怕了?”邢焉止嗤笑。
簡知耳根有些發燙,她倒是有賊心,可是這人又不成器,不是個完整的,那多沒有意思啊。她可不玩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尤其是聽說太監愛讓宮女坐木.驢什麼的……她接受不了一點。
“大,大人……我,我真的該走了。”簡知有些結巴,被他那樣深沉的目光盯着,她耳根莫名發燙。
邢焉止哦了一聲,像是沒聽到,他伸手過來,手指撫上她的發尾,捏住,摩挲,然後松落,他把指尖置于鼻息之間輕嗅。
簡知被他這番動作給驚呆了,她不明白這太監是在幹嘛,是在挑.逗她麼?
邢焉止看她眼神躲閃,笑了,他撐着自己坐起來,緩緩湊近她,在她耳邊低啞溫柔地開口:“檀玉,你認真想一想,做本督主的對食如何?”
一道天雷從自己的腦海裡劈裂。
簡知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她身體僵硬,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