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親吻,一開始簡知不斷躲避,邢焉止緊随不放,到了後面,簡知就緩緩洩了力,由着他拽開了衣襟。她閉上了眼睛,随便這個瘋子想要怎麼樣。
可是意料之外的,他并沒有放肆,而是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臂,解開了那紗布,看着那傷口愣神。
簡知睜開眼睛,就看見他盯着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發呆,那眼眸裡的疼惜,是掩飾不了的。
她怔了怔,心裡一軟,立刻就要去捂。
邢焉止卻攔住了她,問道:“他傷的?”
簡知沉默點了點頭。
“活該。”邢焉止說,“我以前對你千般好萬般疼,舍不得傷你半分,如今你自己爬上龍床,由着别人作踐,檀玉,你真是活該。”
簡知鼻子泛酸,她有點想哭,卻又不敢哭。
邢焉止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瓷瓶,打開,裡面是一些黑色的膏藥,他摳了一些出來,抹在她的胳膊上:“這藥我常用,對治外傷有奇效,三日便能愈合傷口,且能夠淡化疤痕,你留着,以後興許還能用的上。”
塗好了藥,邢焉止替她合上了衣襟,然後把瓷瓶塞在了她手上,他看着她通紅的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我想了想,以前你在我府上,我雖然疼你,可是的确給不了你名分,也全不了你作為一個女人該有的,你似乎也不怎麼喜歡金銀首飾,钗裙珠寶,我給你的,你都放在了一邊,用都沒有用過。而你真正要的,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給不了你。”
“我恨過你,一開始我得知我剛走,你後腳就入了宮時,我恨不得趕回來殺了你。可是路途遙遠,我又分身乏術,所以作罷。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我在江南一邊恨你怨你,又一邊思考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日日思,夜夜想,後來,我想通了,我也明白了,所以我不恨你了。”
“檀玉,你我今生無緣,過去的一切都不過是我強求而來。如今你有了更好的去處,我自然沒有理由阻止,所以我今日來,一是為了給你送藥,二是為了告訴你,以後你不用見了我就跟見了豺狼虎豹一般,我不會對你如何的。”
“從今以後,你是主,我是奴,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吩咐,我都願意為你肝腦塗地。哪怕你要做那萬人之上的皇後,我也願意傾盡全力,助你登上去。”說到這裡邢焉止雙手平舉行禮,他立刻就要跪下去。
簡知猛的抓住了他的衣領,她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磕頭,她冷笑一聲,含淚的眼睛裡露出了憤怒:“邢焉止,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邢焉止怔了怔,苦笑:“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幫你……”
話未盡,簡知猛的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這一次換成是邢焉止愣住了。
簡知撬開他的牙關,在他愣神之際,猛的把嘴裡的一枚藥丸塞了過去,接着她用shetou.ding入了他的喉嚨。
邢焉止吞了下去,他怔怔地看着簡知,而簡知也松開了他的唇,她起身,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你給我吃了什麼?”邢焉止擡頭問她。
“毒.藥。”簡知說。
那一刻,邢焉止的眼睛慢慢紅了,有眼淚從他狹長的眼尾溢出,他又别過頭擦幹淨,接着他問道:“多久發作?”
“不知道,也許立刻,也許要過幾個時辰。”簡知神色冷漠。
“你就這麼想我死?”邢焉止笑了起來,隻是他的淚止不住流淌下來,落在地上,破碎無比。
“是啊。”簡知說,“誰叫你以前欺負我呢。”
“好,好。”邢焉止點頭,他踉跄從地上爬起來,喉嚨止不住地哽咽,“既然你要我死,那我死了也罷,這條命給你,算我償了對你的虧欠。”
簡知看他一副情深不壽的模樣,她扯了扯嘴角:“你就這麼愛我?我要你死,你不應該也要殺了我嗎?怎麼反而不怪我恨我,還覺得虧欠我呢?”
邢焉止閉了閉眸子,他苦笑:“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他轉過身,緩緩地朝着門口走去。
簡知皺眉,剛想要叫他,邢焉止卻道:“娘娘放心,明早我的屍體被發現時,我已經留下了書信,上面會寫清楚是我自己服毒自盡的,這一切,不會與娘娘扯上半分關系。”
門被打開,邢焉止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外。
簡知跺了跺腳,無語極了,這個木頭!明天早上,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