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甚至極,如同囚籠,難以逃脫。
不知是誰囚住了誰,也不知是誰困住了誰的心。
檀木手串落在了榻上的角落裡。
佛珠也混合進了地上堆疊的衣物裡。
簡知的衣裙雖然尚在,可是她的頭發早已經亂得不成樣子,發钗和大衫都掉在了榻下,可是卻無人理會,她臉色潮紅至極,如同剛剛出水的芙蓉花瓣。
潮起潮落,東攀西逃,波紋蕩漾之中,一切陷入了無盡的缥缈。
婁音度抓着她的要,額頭青筋暴起,蓬萊仙境之中,他再也無法自已,尖銳頂峰的筷敢湧來之時,他不得瘋狂顫抖着,迫使簡知漂亮的娥眉緊緊蹙起,檀口微張,失聲尖叫:“法師—”
婁音度猛的捂住她的唇。
一切陷入沉寂。
簡知濕潤的眼眸有些許空洞,她的眼前如同蒙上了一層薄霧。
婁音度還在發抖,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松開了她的唇,指尖的濕意讓他手指不由得發抖,他似乎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琥珀色的瞳孔裡露出些許驚惶,他緩緩起身,離開瑤池,随後駭然地退到了窗棂邊緣。
簡知的手指顫了顫,察覺到有什麼自退澗流落,她的眼眸瞬間濕了,她捂着心口艱難坐起身,看着窗邊神色慌張的婁音度,泫然欲泣地開口:“我好疼,法師……”
我好疼,法師。
這句話如同一個魔咒,一遍遍地回蕩在婁音度耳邊,他的臉色不由得發白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剛剛這番行為犯下了多麼大的罪孽,他也不知道自己死後該去怎麼樣的地獄,他隻知道眼前的少女容色淩亂,一副被欺辱的模樣,就已經讓他心中愧悔不已,他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尖銳的疼痛讓他清醒着看着簡知,卻不敢說任何言語。
簡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退跟,指尖的紅白讓她眼眸愈發濕紅,她将白皙指尖的黏膩之物遞到婁音度面前,如同妖孽一般對着他說出妄言:“法師,你害了我,你要對我負責……”
婁音度的臉頰瞬間紅透,他耳根血紅,白皙的脖頸也是如此,他看着眼前隻着襦裙,舉着皓白手臂向他昭示“罪證”的少女,他隻覺得她眼裡的淚珠看起來那麼純淨無邪,可是她眼底的眸色卻又帶着幾分說不出的魅惑之意。他不知如何是好,他隻能緊咬着自己的舌頭,直到滿口血腥之時,他才厭惡地松開。
簡知看着他唇角溢出鮮血時,不由得驚駭,她沒想到又把這個人氣吐血了,她連忙伸手去扶他:“你怎麼了,法師?”
婁音度身體發顫,感受到她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溫度,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臉上,在觸及她眼眸裡毫不掩飾的擔心時,不知道為何,他心中的那點驚惶又蕩然無存,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将那串檀木佛珠拿了過來,再次戴在了她細瘦的手腕上。
“不要再取下來了。”他說,嗫嚅着,嘴角的血迹染紅了他的唇,“永遠不要。”
簡知看着他嘴角的鮮血,她蹙眉:“法師……”
“我不是法師了,”婁音度說,他握住她的手,收緊,感受她纖細掌心的溫度,他琥珀色的瞳孔裡滿是認真,“從今以後,我都隻是你的度郎。”
簡知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吐血了?”
婁音度苦笑:“我把自己舌頭咬破了。”
簡知哦了一聲,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她翻身就要下榻,可是身體的疼痛讓她不由得皺眉。
婁音度看她要走,他猛的拉住她,把她拉回他的懷中,他暗啞道:“非樂,别不要我,如今你已經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求你,别不要我。”
簡知被他緊緊抱住,她的臉貼在他的脖頸,聽着他低沉哀求的話語,她的聲音卻帶着涼意:“你對我做這種事,我不恨你都是好的了,你怎麼還敢奢求我和你在一起?”
婁音度聽她這麼說,心頓時涼了半截。
簡知離開他的懷裡,她起身看着他,俯視他,清冷的眉眼裡一片寒冰:“婁音度,你出家修行十多年,聰慧過人,知趣明理,難道你不知道你對一個姑娘做下這種事,是君子之不恥的嗎?”
婁音度被她說得臉色蒼白,可是他還是眼神執拗地開口:“我知我此生大錯鑄成,死後必堕阿鼻地獄,可是我不悔,非樂,我隻求你憐我,别不要我,我願用我餘生以償,好不好?”
青年說到這裡,琥珀色的眼眸已經紅透,他眼中帶淚,無比傷心,昳麗的面容上滿是惶恐不安,仿佛隻要簡知抛棄了他,他立刻就會去死一般。
真是好笑,明明是他剛剛欺負了人,怎麼搞得她才是犯了錯一般,看看他這般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先把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