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婁音度定親之後,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簡知的手腕上,也正大光明地挂上了他的檀木佛珠。佛珠溫潤,深色的珠子襯得她的手臂纖細白皙,頗為柔美。
兩家的成親事宜,也敲定了下個月的七月初七。
這是個好節日,也是個成親的好日子。
既然要成親了,花府也開始張羅了起來,張燈結彩,紅布到處懸挂,花朗辰也給了簡知一大筆銀錢,讓她去買些金銀首飾什麼的。
這一日,簡知帶着茯苓出了門,去了城北的金玉閣。
當簡知踏進金玉閣大門時,金玉閣的掌櫃立刻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恭喜花娘子,賀喜花娘子,聽聞娘子要與婁家郎君成親了,這實在是一件大喜事啊。”
“多謝掌櫃的,”簡知輕笑,“既知我要成親,掌櫃的還不把你這裡的新鮮好貨拿出來,讓我好好挑選一番?”
掌櫃一聽,頓時喜笑顔開,連忙把簡知往樓上迎。
還是包間裡,還是熟悉的花茶,一切都沒有變,唯一變化的,可是就是不似上次陰雨迷蒙的天氣,今日是個大晴天。
簡知推開窗,站在窗前,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就看見對面的酒樓二樓窗戶竟然是開着的,裡面賓客來往的熱鬧場景也映入了簡知的眼簾。
簡知站在窗邊看那些客人們把酒言歡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掌櫃的端來了金銀玉器什麼的,她才收回視線。
她剛剛要回身之時,一個青色的身影落入了她的眸中。
原來是婁音度,不知何時,他上了酒樓的二樓,身邊跟着婁奇,兩個人朝着窗邊走了過來,簡知看見婁音度來了,便不走了,她站在那裡,看婁音度什麼時候會發現他。
她并沒有等太久,隻因為婁音度一擡眸,就注意到了她。
簡知和他視線相對,彼此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婁音度又帶着婁奇匆匆下了樓。
等到隔間的門被推開時,簡知已經坐在了窗前,看見婁音度進來,她撐着下巴淺笑:“你來了?”
婁音度嗯了一聲,來到了她的身邊。
茯苓和婁奇還有掌櫃的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簡知也起身關上了窗。
屋子裡隻剩下彼此。
簡知拿了一枚玉扳指戴上自己手指上,她把手伸到婁音度面前問他:“好看嗎?”
“好看。”婁音度說。
簡知又拿了一根翠玉镯子戴上:“這個呢?”
“也好看。”婁音度再次回答。
不過他的目光,就沒有移開過簡知的臉。
簡知眼波流轉,低笑:“那郎君給我買,好不好?”
婁音度點頭:“好,你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真是色令智昏了。
簡知取下了玉扳指和镯子,她轉身摟住了婁音度的脖子,在他耳邊誘聲低喃:“那我要你呢?”
青年的耳朵根瞬間紅了,不過他卻沒有推開她,隻是低聲開口:“還有一月便成親了,到時……”
話未盡,簡知便推開了他,她神色愛憐道:“郎君得了我,便不知珍惜了。”
婁音度蹙眉,他伸手去拉簡知,簡知卻直接起身,躲開了他的觸碰,婁音度連忙起身去追,兩個人繞着桌子跑了兩圈,笑聲之間,婁音度抱住了簡知。
彼此相擁的瞬間,心中似乎空缺的地方都已經填滿,簡知摟着婁音度的脖子,仰着頭同他吻到了一起。
這一吻,一切似乎都有些失控了。
當簡知的大衫滑下肩頭,婁音度吻在她鎖骨上時,簡知才睜開眼睛,看着眼前臉色泛紅眸色迷離的婁音度,她搖了搖頭,伸手推他:“這裡不可……”
婁音度也明白在此于理不合,他後退了兩步,坐回了桌邊,抓住脖子上的佛珠,一邊撥弄一邊開始閉目念經。
簡知整理好自己,看他在那裡閉着眼睛認真念經的正經模樣,又看見他那似血一般通紅的耳朵,她不由得笑了一聲:“法師真是好定力啊。”
婁音度睜開眼看她,琥珀色的眼睛,眼白微微泛紅,神色裡帶着幾分哀怨,似乎是不滿于簡知的調笑。
簡知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金銀玉器什麼的:“法師,你覺得哪件襯我呢?我今日可是特地來挑選這些的。”
婁音度深呼吸一口氣,暗聲道:“都說了,莫要叫我法師了。”
“我喜歡叫你法師,”簡知坐在他面前,滿眼壞笑,“雖然你還俗了,可是我還是喜歡叫你法師,不行嗎?”
婁音度到底也沒有再多說,他看了一眼那些首飾,淺聲道:“若是你喜歡,便都買了罷。”
“法師給我買?”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