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的是,宴席過半,霍雲君都沒有要出場的意思,倒是平冶紀起身敬了好幾次霍商酒,霍商也屢次回敬,就是假裝看不見簡知。
簡知知道霍商因為霍衢的事看不慣自己,她也隐約猜到了霍商是因為自己在場的原因才不讓霍雲君登場,畢竟霍氏和郦氏一直不和,霍商肯定怕她從中作梗。
思及至此,簡知便起身,借不勝酒力之由,便要離席。
平冶紀聞言,立刻就要起身送她。
簡知連忙推拒,笑着安撫了他好幾聲,然後才讓琦湘扶着自己離開。
剛剛走出殿外沒多久,簡知就聽到殿内隐隐約約傳來的古琴的聲音,她立刻明白這是霍雲君登場了,畢竟原著裡她就是憑一首古琴曲赢得平冶紀喜歡。
到底這熱鬧沒有看成,簡知有些失望,她推開琦湘的攙扶,脫了自己的外衣,然後就去扯自己頭頂的鳳凰冠。
“太後,這還是在外面……”琦湘大驚失色。
“熱死了,孤不想穿。”簡知語氣不耐,扔了金冠,撇了外衣,她總算覺得輕松了許多。
琦湘替她拾起金冠,又去撿衣裳,簡知獨自走在前面,任由琦湘跟在後面小聲勸慰,可是卻一點不理。
等到簡知走回保和殿,讓琦湘去給她打熱水洗澡以後,她有些疲憊地坐在榻上,心想平冶紀那邊應該是已經和霍雲君成了吧,一邊想着,她一邊扯開自己燥熱的衣領口,露出一大片雪色的肌膚。
就在她剛要扯開腰封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簡知猛的擡頭:“誰在外面?”
門外一片安靜。
簡知起身,走到門邊,她拉開門,看向外面,并沒有人。
她皺了皺眉,又關上了門,然後回到了裡間,坐在書案前,她沉思許久,還是拿出了那副沒有畫完的帛畫,繼續細細描繪。
這畫畫了好久,久到琦湘來叫她去洗澡,簡知才放下筆。
她看了一眼那未幹的帛畫,想了想,還是沒有收起,反而起身去沐浴去了。
等到簡知沐浴回來之後,她回到書案前,卻發現自己剛剛擺正的那副帛畫有一些歪,而在帛畫的邊角裡,多了一個小小的墨點。
簡知的心情驟然好了起來,她勾了勾唇,随後伸手點了點畫中人那沒有五官的臉龐,随後笑着去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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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間,簡知還在穿衣之時,琦湘就告訴簡知,平冶紀昨天收了一個新侍妾,封為了美人。
簡知覺得有些好笑,如此說來,如今宮中竟然已經有了兩個霍美人。
也不知道這平冶紀是怎麼想的,既然喜歡,要封也要封得高一點,哪怕錯開也行,又封了個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太後,這位美人有封号,叫雲美人。”琦湘說。
簡知哦了一聲:“能夠替大王開枝散葉,就是好的。”
“太後不見見她?”琦湘問。
簡知笑了:“孤有什麼好見的,孤不想她們來擾了孤的清淨。”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早膳之後,霍雲君還是來了。
簡知想着自己遲早都要見見這位女主角的,也就沒有拒絕。
保和殿内,簡知坐在堂上,看着穿着粉白色曲裾對自己行禮的霍雲君,一時間有些不适應。
不得不說,這霍雲君長得是真好看。瓜子臉,白皮膚,眼睛不大不小,頗為圓潤,鼻梁微高,嘴唇不厚不薄,一颦一笑之間,透露出一種風情萬種。她舉止頗為優雅,可是嘴角的笑容又十分和善,跪在那裡的姿勢頗為虔誠認真,半點沒有不情不願。
“妾拜見太後,太後金安。”霍雲君的聲音也很好聽,溫溫柔柔,如同細水長流。
“起來罷。”簡知道,“琦湘,給她拿個墊子坐着。”
琦湘依言行事。
霍雲君坐下之後,簡知單手撐着下巴,開口問她:“你會彈琴?”
霍雲君擡頭看了簡知一眼,她的目光在觸及到簡知年輕清麗的面容時有些驚訝,不過這驚訝掩飾得很好,不過一閃而過,随後她點頭道:“妾會一些。”
“會就是會,什麼叫一些?”簡知撇了撇嘴,“給孤彈一曲聽聽?”
霍雲君聞言,連忙颔首告罪:“回太後,今日出門倉促,未曾帶琴,是妾之過,請太後恕罪。”
簡知看她這樣,搞得自己像欺負了她一般,她擺了擺手:“沒有帶就算了,也罷,你回吧,孤乏了。”說完簡知起身就走。
霍雲君有些愕然地看着簡知的背影,一時間她反應不過來,眼前這個太後,不就是一個年輕姑娘嗎?她怎麼會做上太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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