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空氣中隻有葉子被吹動摩挲和杯子碰撞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肖琴霧先開了口：“在學校吃得怎麼樣？”她的嗓音慈祥而柔和，仿佛隻是家裡的長輩在關心小輩的生活。

許遙微微睜大的眼睛根本藏不住面上的訝異，沒想到這麼樸實的問題，也沒什麼好隐瞞的：“除了HC41，都挺不錯的。”

肖琴霧呵呵笑出聲，像是也沒繃住，沉默無言的氛圍瞬間緩和下來：“嗯，看來總的來說還是蠻符合你口味的。”

許遙好奇回問：“看您這樣，嘗過HC41嗎？”

肖琴霧搖頭的動作澆滅了許遙的期待的目光：“聽說過。”

許遙有些不忿，怎麼就她踩了坑，而她問誰，誰都沒嘗過。

氣氛也算破冰了，肖琴霧喝了一口脆梨漿，繼續展開話題：“你為什麼會來中央軍校？”

許遙也放開了不少，跟着品了一口，很是誠實地回答：“因為學校給我發了入學邀請。”

肖琴霧倒是沒想到這個回答，輕笑了一聲“看來你應該很優秀。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許遙依舊老實回答：“不知道。”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冷了話題。

不過肖琴霧也并不在意，隻是又換了說法。

“你剛才站了那麼久，在想什麼？”

許遙自然不會說出地球，但她的思緒又被帶回了剛剛。

“老師您說……”許遙頓了頓，緩緩問出：“人類對‘起源’，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

“人類并不是全都從‘起源’誕生，那些在中央星之後加入聯盟的人類，也許會惋惜，也許會慶幸。正是那時起，聯盟人類的星際之旅至此拉開帷幕，他們才能極快地發展科技文明，加入聯盟。”

肖琴霧酌了一口脆梨漿，繼續講道。

“初誕生于‘起源’的人類，應該是探索，是敬畏。”

“逐漸了解‘起源’的人類，也許敬畏，也許熱愛，也許……是貪婪、自私。”

“在‘起源’死亡時，是悔恨，是痛惜，還有對貪生的自己唾棄，在最後一刻仍安然無恙的驚愕。”人類是最複雜的生物，人們連自己的内心都分辨不清楚。

肖琴霧将這至今懸挂在聯盟人類頭上的問題娓娓道來。抛下最後一個問題。

“你認為，軍隊是什麼樣的存在？”

許遙沉思了一會：“是武裝力量？”

肖琴霧淺淺地笑了：“也對，軍隊不僅是刃，更是盾。”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脆梨味，甜甜的，清爽提神。

許遙想要再問下去，肖琴霧卻以她要閉館休息為由，結束了這場閑聊。

“等你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再來找我吧。”

許遙：行，卡劇情了。

館内沉寂了一會，又響起兩個聲音。

“她會找到嗎？”

“直到今天，她都很特别，不是嗎？”

“或許吧……”

“相信她，也相信人類的羁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