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國崩就被還在四肢亂動的流浪者打到了臉,怒意泛起彈了彈對方額頭,威脅道:“再不閉上彈你眼睛。”
對方傳來透出冷意的色彩絲毫沒能讓人偶收斂,他對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感到好奇便坐起身來撲倒了國崩,濕漉漉的長發弄濕了他兩的衣服。
國崩雙眸一沉迅速抓住了流浪者的雙手,沒輕沒重還亂摸!他脫下自己的白色外衣和鞋子,挽起袖子和褲腳,拉着流浪者往河裡走:“呵,想玩,我就讓你玩個痛快。”
流浪者根本看不出來國崩的想讓他迷途知返的意圖,他伴随着笑聲,用手撈起河水往國崩身上灑。
“嗯?”迎面襲來的河水告訴國崩他又失敗了。他開始反擊,用衣服兜了一大盆往流浪者身上澆,一臉蔑視。
流浪者臉上寫着超級開心,并迅速地學會了這個操作。
國崩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流浪者從灑毛毛雨變成了潑水。
“今天到底還要不要洗了?!” 耐心即将告急的國崩進行了最後一次警告,被他揪住的左手相當安分但落單的右手灑了水過來,答案不言而喻,“行吧,等着!”
國崩禁锢了流浪者的雙手後将他壓到河岸,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并扯了一塊布,把對方的手綁在了一起。他很滿意眼前流浪者隻能用腳掙紮的場景,勾起了嘴角高高在上地嘲諷:“來,讓我看你玩。”
流浪者發現自己無法用雙手後,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笑着往國崩那沖了過去。突然,又被石頭絆倒了卻拽到了國崩的衣角。
“咚!”水花四濺,他們兩同時摔在了河底。
國崩扶着自己的腦袋慢慢坐起,身上全濕的衣服把他徹底激怒。他仰起頭看向壓着他的人偶,擡起手就準備給對方腦袋一頓暴擊。
但此時,時間如靜止一般。
流浪者紫色長發覆蓋了他兩,在太陽的折射下,一根根濕透的發絲不停閃爍。
臉上的水珠滑落延至他的衣襟,純粹的笑容像是能夠照亮一切。
但更奪目的是他那雙波光粼粼的藍紫色的明眸,不帶一絲陰霾。
國崩感到與流浪者觸碰的地方更為炙熱,對方散發的熱氣像是在将他從寒冷的冰川中融化,将他從永恒的孤獨中拽出來。
他放棄了之前的想法,雙手抱住了流浪者的脖子,用溫柔的笑容将他拖入刺骨的河底,如同帶着對方一起墜入深淵。
“等你洗好,我們再繼續。同意的話,要說好。”國崩第一次尋求流浪者的回應,也是第一次說出不是威脅的話語,比出口型,“好——”
流浪者從國崩的懷抱中掙開,坐在河裡伸着雙手,乖巧地示意着。
他雙眸一彎,雀躍地上下晃動腦袋:“啾!”
“...”
“呵,哈。”艱難地嘴角上揚,意義不明地笑了兩聲。
國崩解開了捆着他的布緞,接着給他洗頭,垂眸神色不變:“是‘好’,而不是‘啾’。”
“不要睜開眼睛,泡沫進去會疼。”
“好!”流浪者閉着眼睛老老實實躺在國崩的大腿上,感受頭頂上手指輕柔的撫摸,卻偷偷地扯着對方袖子,害怕對方又突然消失。
國崩頓了頓,做出了雙方的約定:“我不會再丢下你,你也不能丢下我。”
流浪者蹭了蹭國崩,終于放下了一直纏繞着的忐忑不安:“好!”
好不容易結束後,國崩把黏在他身上的流浪者扯了下來,用布緞綁住他的長發,脫掉了他濕漉漉的裡衣,給他穿上了放在河岸上的外套。
流浪者勾了勾國崩的小拇指以示親昵。國崩緊緊回握,帶着一臉嫌棄:“你可真麻煩。”
他隻覺得麻煩是一個好詞,因為眼前短發的少年說着這句話,握着他的力度卻更大了。
“好!”他喜歡自己是個麻煩。
“這是什麼自知自明?等會去以後,我們得用火把衣服烤幹。”
“好!”
“點頭也可以表示同意。”
“好!”
“你到是點頭!啧,聲音震得難受。”
“好!”
“......你故意的吧。”
流浪者扭頭,用懵懂的眼睛證明着自己,用璀璨的笑容告訴着國崩,日子任重道遠。
國崩像是洩憤,單手扯了扯對方的臉蛋,帶他走向自己的暫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