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推門出現在新月軒包間的派蒙和旅行者震撼道。
坐于圓桌旁的流浪者嫌棄地瞥了她們一眼,随後拿起茶壺,繼續給眼前身着岩石花紋褐色衣服的成年男性倒茶,他伸手示意:“鐘離先生,請。”
“多謝。”鐘離緩緩拿起白瓷茶碗,吹了一口氣後緩緩下咽,“正籌備送仙典禮最後一項的琉璃百合之時,恰逢他途經此地,一番相談後,我倒剛好有幾罐上好的鐵觀音可以贈于他。”
“盛情難卻之下,便與之共餐。”他淡淡道。
流浪者明媚笑着,一字一字吐出:“盛情難卻之下,便隻好接過上好的鐵觀音。”
旅行者和派蒙不寒而栗,明明是這副笑容,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這麼像是咬牙切齒?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派蒙思索一下鐘離囑咐的采摘琉璃百合的會面地點,疑惑道:“可是你們應該碰不到面啊,鐘離在渌華池附近,而你要去風龍廢墟,一個在望舒客棧南方,一個在北方。”
流浪者眼神一沉,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疼痛:“那天早上,本來順便沿路去往前面的村莊購買茶葉,結果被一個奇怪的人纏上了。”
派蒙與旅行者同時發問,寂靜的包廂裡充斥着她們的聲音。
“購買?你不是沒帶摩拉嗎?那個時候故意坑我們?!”
“奇怪的人?”
傳入耳腔的雙聲道讓流浪者頭疼加劇,解釋道:“清除魔物後它會掉落摩拉。”
他頓了頓,想起那些讓他難以招架的舉動,深深歎了口氣:“一個大清早就有酒味,渾身綠色的家夥。”
“啊——!”旅行者和派蒙相互對視确認着,一定是他,肯定是他,溫迪!
“你們認識?”流浪者上下打量着她們,眼神帶着審視。
“不,不認識,我們是在表達,啊?他是誰?”她們瘋狂擺手,眼底充滿着心虛。
流浪者看到如此蹩腳的掩飾,一聲冷笑:“呵。”
假如那個時候他沒接過商人給的酒,那綠色的家夥說不定就不會跟在他後面,也不會淪落到嘗試甩開對方結果把自己弄迷路了。他反思道:“就不應該和一個醉醺醺的人問路。”酒也送了出去,路也走錯了,結果還遇上岩神被對方強行牽制。
“嘛嘛,溫迪也不是故意的。”派蒙拍了拍流浪者的背,安慰道。
下一秒流浪者大腦中的線索聯系了以來,一直拒絕參透的事實再也無法否認,魔神大戰的勝利者居然是這種性格。
溫迪,綠色的衣服,少年,辮子...那就是沉睡了幾百年剛剛醒來的風神。
那,對方一切古怪的舉動如今看起來也算是合情合理?故意喝得醉醺醺,裝得買不起一整瓶酒在那可憐巴巴懇求,還指錯路...應該是為了監視和禍水東引。
此時,臨别前那句意義不明的祝語浮現于流浪者的腦海。
清風可不能被困于此間。
流浪者低頭陷入了沉思,他到底在暗指什麼?
旅行者和派蒙看到流浪者這副狀态連忙上前勸說,擔憂溫迪再次被愚人衆執行官打。她們豐富的動作語言和一堆上句不接下句的安撫打斷了流浪者的思緒,他擡頭瞥了眼屢次僭越的蠢貨們,命令道:“坐下,閉嘴。”
“頭腦簡單的生物活得還真是輕松。神明再怎麼弱小那也是神明。”
派蒙被流浪者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一抖,隻敢對着旅行者的耳朵小聲詢問道:“什麼意思?”
“那件事情有隐情。”旅行者也陷入了沉思,溫迪被女士奪取神之心時是故意不反抗的?為什麼?
到底是哪件事情?!!派蒙在内心呐喊,正再次準備詢問時包間外傳來了敲門聲,被擺放在餐桌上的豐富佳肴讓她徹底忘掉了先前的疑問。她扯了扯旅行者的衣角,指着餐桌上從未見過的精緻擺盤與料理,低語提示道:“留影機,留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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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大又新鮮的魚,又大又新鮮的魚,有人要嗎?!”
“不管是任何地方,任何...”
國崩踏進璃月港的一瞬間,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就穿透了他的耳膜,如果不是流浪者在此地,如此人群紮堆又嘈雜的地方他絕不會來。他強忍此時的不适,厭惡道:“啧。”
“大人,這邊請。”愚人衆士兵後一步站于國崩旁邊,彎着腰伸手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