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扭頭望向國崩,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件事與醜角想讓我們得知的真相無關吧。”這種全依靠于他人主觀是否來此才能得到的線索。
“嗯,但那把劍應該與龍脊雪山有一定的聯系。”
流浪者點頭贊同,不然何必拿着這麼張揚的東西來到龍脊雪山。他的目光移至跪于地面身上帶傷且衣衫褴褛的士兵,認證猜測的人選:“他是不是白色的頭發還帶着岩屬性的神之眼?”
“是,大人。他還穿了一件到膝蓋的外套。”士兵的語氣難壓詫異。
人偶們對視一眼後雙方了然于心,國崩雙眸中的寒光掃過眼前不僅不老實待機還擅自打擾他們的部下,冷漠命令道:“沒奪過來前不準出現在我們眼底。”
“記得提前想好你要的一切,若是成功...”流浪者欲言又止給滿遐想,士兵的面容一瞬由為難變為喜出望外并應聲連忙離開此地。
視野内礙事的人消失,繼續牽着對方前往目的地的國崩對這番惡意作弄如此點評:“性格真差。”
“你可沒說我的資格,到底是某個誰在借那個人造人避掉這堆愚蠢的部下?我做的分明是給他們機會與希望。”流浪者輕快地走在國崩身側,拉踩道。
“讓他們懷着機會與希望失敗,你給的真好。”國崩嘲弄道。
流浪者扭頭看向國崩純良地笑了笑,相當不心虛:“是吧,冒了算計他人的念頭就要時時刻刻做好被算計的準備。”
“不過...”回想起士兵興高采烈的神情的流浪者嫌棄道,“那幫蠢貨沒一個腦子在線的。”
“你覺得聽到可以讓他們實現一切會多少人會摻和進去,一半,三分之二,全部?”
“全部。”國崩淡淡吐出後耳邊傳來嘟囔聲,“答案一樣就沒辦法打賭了。”
他餘光掃了一眼流浪者略帶沮喪的神情後:“有什麼想讓我辦的事情就直說,别做這種蹩腳的手段。”
的确是個蹩腳的手段,他們不管是從先前的融化冰錐猜東西還是到現在從未有過各異的答案,流浪者心底默默認同,而手不自覺地縮了縮空無一物的掌心,目光勾勒着對方淩厲的側臉:“...你能承諾一定同意我就說。”
“你先說。”前方的背影緩緩傳來。
“你先同意。”
他們同時停止了腳步,側身相互對視中十指相扣的力度加大,沉默了一會便心照不宣地繼續上山。這份沉默中,一方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對方認為他絕不會同意的事情,另一方也知道了對方知道了。
國崩稍稍偏頭看向路側思索流浪者想要他同意的事情,走神的目光中劃過了绯紅礦石,他遲疑了下便一擊落雷開采出内部泛着紅光的産物,上前幾步後将此物拾取後放入流浪者的掌心。
“你是知道它十幾秒内就會消失還要給我?”流浪者握着手中溫暖的光點嫌棄道。
試圖打破沉悶的氣氛外加哄一下對方的國崩語塞,雷刃劃過去想要切割出一塊绯紅礦石結果還是隻會出現泛着紅光的東西,明明風雪根本入侵不了的人偶此刻面容都僵硬了幾分。
随之耳邊傳來了一身輕笑,他的帽子被靠近的流浪者擡起,下一瞬嘴角傳來溫暖又柔軟的觸覺,他驟然呆滞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被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塞滿。
那...有着一雙明媚藍紫色眼眸的對象語氣上揚地輕聲對他說出:“笨蛋。”
國崩失神地跟上拉着他輕快前進的流浪者,而對方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看着遠方,手中的這份力度越發加大。
思緒不同的雙方被漫天的暴風雪鋪面侵襲,模糊的視野與冰冷的觸覺緩緩平複了雙方起伏不定的心情。流浪者順手在空中鋪了一片火頂隔絕從天而降的雪花,國崩默契地則将前方殘留的雪花以雷刃一掃而空直至遠處的七天神像若隐若現。
順着風場張開風之翼上去後四周像是沒有通路,流浪者扭頭望向國崩:“怎麼走?”
“裡面。”國崩上前一步帶路走向不遠處可以看到的風雪牆的隐蔽洞穴,越往裡走極寒的天氣便越是異常,甚至将他們全身流動的鮮血凝固。
“怪不得那堆人類根本沒有辦法靠近這個地方。”流浪者感歎時将手伸向風雪牆卻被國崩先行握住,這份攔截下他隻好老老實實扔石頭試探,但它卻沒被如龍卷風般的風雪牆卷走,而是毫發無損地被彈飛。
“這是風雪牆?”流浪者質疑道,他用樹枝慢慢接觸時這次連彈飛都沒有出現,像是有東西擋在前面。
看到此景的國崩微微皺眉:“和那個堅冰一樣,外層有種東西在隔絕一切。”
雙方再度操控元素力試圖攻破如同有着空氣牆的此處,而結果顯而易見,沒用。流浪者望向無法進入的内側嫌棄道:“什麼劣質東西,有點風雪就這麼輕易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