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崩垂眸,略帶質疑:“天空島的神明降下的天釘是外力可以摧毀的嗎?”
“如果材料并不特殊的話應該可以。”流浪者點出,“畢竟石碑上記錄的是‘風雪遍天,天降之柱崩裂為三’。”
國崩微微颔頭後拿出了地圖重新和流浪者商談下一步的嘗試。
“剩下兩片碎片有藍色熒草的特征讓兵士們去找就好了,但我們即不知道如何融化堅冰獲得碎片又不知道怎麼修複柱子,短短兩個月基本上不可能實現抵達風雪牆内。”流浪者斷言後推出,“或許調查方向是那個古國殘留的遺迹。幾千年前的話...”
“神的使者會降臨指引人類的繁榮,甚至選出主祭賜于白枝的祭冠并讓其聆聽天空的啟示。”國崩補充道。
“真是個虛僞至極的時代。”流浪者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他們既然與神的使者有着交流,那麼文獻中不是沒有可能記錄虛假之天背後的真相。”
“不如全部甩給兵士讓他們慢慢收集文獻。”他暴露了真意,嘴角不自覺上揚道,“剛好兩個月的休假,買傘的那個人說他們璃月海燈節的時候會倒挂一堆油紙傘。”
國崩給了流浪者額頭一彈,用瞥向對方的雙眸點醒這個妄想:“我們走出龍脊雪山的時候,就是醜角給我們下一個任務的瞬間。”
“啧。”不知是不是幻視流浪者往日布滿光澤的藍紫色長發此時都黯淡了幾分,他歎了口氣,“還有什麼路線可以抵達風雪牆内?”
國崩指向地圖上遙隔此地的位置,星熒洞窟。或許可以沿着這個洞窟往下抵達沒有風雪牆影響的範圍,直接敲開路從地底越過風雪牆抵達從未有人探索過的内部。
他凝望着此刻煩躁又耷拉的流浪者,含笑道:“實在不行,不如就按你說的互相雷火超載飛躍風雪牆。”
目光中的對方一瞬睫毛撲朔雙眸遊離,接着他便獲得了隔了一頂帽子的手刀,迅速被牽着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将流浪者的神情變化細緻地刻入腦海的國崩内心平淡否認,他可和對方一點都不一樣,這絕不是他的惡趣味,絕不是。
前行中天色漸漸漆黑中,與國崩泛起的愉悅不同,流浪者擺脫着被反将一軍的挫敗感,雙眸微眯地注視着飄落的雪花直至遠處的營地顯形,燭火也在黑夜中晃悠,他勾起了嘴角。
他拉着國崩靠近營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後刻意大聲提問:“這裡還有個煉金台,不知道是誰布置的。”
“不知道是誰?不就是那個...”話音未落,伴着腳步聲身披大衣的少年從遠方走進,微小的聲音傳了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國崩看到身旁的流浪者雙手抱臂一副是你自己暴露了,他完全看戲的樣子,拳頭有點發癢。他用如沐春風的溫暖笑容微微點頭示意白發少年,下一秒嘗試拽走定在這裡的流浪者。
然而,裝作無事發生迅速離開這裡的措施在流浪者的根本不配合下失敗,不用想也知道因之前刻意調侃對方被反擊且霍霍到了這個局面。
他揉了揉鼻梁不再掙紮,張嘴就信口開河,柔聲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擅自闖入此地。之前偶遇盜寶團,恰好聽到有一名少年煉金術士持了一把很特殊的劍。”
國崩神态欲言又止:“實在是過于好奇,就...”
“但我們沒用動這裡的任何東西,放心。”他語氣溫潤,擺上了極具親和力與說服力的笑容。
沒等阿貝多回答,國崩下一秒收回了所有表情,望向作壁上觀的流浪者後伸手,無奈道:“行了吧?”
此前一步都不挪的流浪者終于将手搭了上去跟着國崩離開此地,神情嫌棄:“演得一般,細節不夠。”
突然的反轉與這句話使阿貝多愣在了原地,明明三個人在場他卻像多餘。反複張嘴後閉合并不知應說什麼,隻能迷茫地看向瞬間翻臉的短發少年。
國崩将這份灼熱的視線視若無睹,提點着他都照搬仍然挑三揀四至得寸進尺的人偶:“不如直接把你拖走。”
“哦,是麼。”流浪者語氣堆疊着質疑,對方如此老實不過是怕他接下來反擊得更過分。
國崩一手刀敲在流浪者帽子上,打斷了對方完全看穿他的眼神,正牽着他大步向前時目光中突然出現了岩元素生成的花,封鎖了整條路。
“天色已黑不便前行,遇到也是緣分,不如共進晚餐?”身後接着傳來聲音,“還能展示一下這把劍。”
“你好奇的這把劍。”他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