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崩輕托下巴低頭分析撕破臉還是接住遞來的台階,而耳腔内傳入了身旁人偶幸災樂禍的聲音:“不僅沒演好連離場都失敗。”
他擡頭看向流浪者,對方臉上寫滿了自己可從來沒有失手過,輕輕松松甩掉所有人,一聲冷笑下點出:“新月軒。”
下一秒轉身面帶笑容對遠處的阿貝多說:“真是謝謝你的招待。”
“我隻是在和那個契約之神公平交易,他給我不想要的贈禮,我給他不想要...” 的謝禮。流浪者在國崩的凝視下氣焰被緩緩掐滅,連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帶上了幾分掩飾與借口隻好閉嘴。
國崩收回了刺痛流浪者的眼神後雙方一同邁回營地。此刻,視野内的人造人已經在那擺好了廚具并拿出了一堆甜品,人偶們同時皺眉。
國崩拍了拍流浪者的手後獨自上前以感謝作為托詞一起制作料理,接收到對方的示意的流浪者便無所事事地撐着腦袋坐于一旁,唯一參與感也就回複他要吃什麼。
營地的篝火旁,三個不需進餐的非人類坐于地面借此開始了言不由衷的交流。
向來對他人毫無興趣的阿貝多此刻審視着初見面就倍感怪異的兩個謎團。外貌一毫不差,穿成這樣來到此地,聽不到絲毫心髒跳動的聲音,看不到呼出的白氣...
他強調道:“‘人類’在這片充斥暴風雪的山脈容易遇難,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還是早日下山比較好。”
“多謝關心,但我們兩是人偶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國崩語氣平淡地說出,給流浪者盛完湯後随意編造道,“曾聽說這邊有一些石碑記錄了幾千年前的古國,恰好這段時間有空便來此實地考古。”
在這份直白下的阿貝多瞬間怔住,緩緩吐出:“你們...我也不是人類。”
“哦。”正用勺子也給國崩盛一碗湯,如今淺笑對視中的流浪者敷衍道,随之碗中多了他喜歡吃的辣菜,笑容更加洋溢了點。他咽下去後看向再度愣在那的阿貝多,疑惑道,“所以呢?”
“...你們在我面前不僞裝是因為知道我也是異類?認識我的老師?”回神後的阿貝多看着如此淡定的雙方,提出了最有可能的原因。
“首先,我們沒有僞裝成人類的興趣。其次,不是認識,是知道你的老師。” 流浪者望着陷入沉思的阿貝多将這個局面再度點破,“你分明對我們的來曆與目的都毫不在意,所以就為了交流一下特地将我們困住?”
“那你們的實地考古有什麼收獲嗎?”阿貝多嘴角上揚捉弄道。
流浪者輕輕挑眉接了這個挑釁,他拍了拍國崩的手讓對方一句一句念出雪山的所有文獻,目光裡的人造人肉眼可見的撇頭望向地面,雙眸失焦處于神遊,偶爾啊,哦,嗯... 地機械回應。
在故事情節冗雜又毫無重點下阿貝多忍無可忍,他以眼神示意流浪者令其閉嘴,而目光中的長發人偶一臉愉悅地盤坐着,偶爾接過短發人偶遞來的樹枝扔進篝火裡,還泡茶給對方潤喉。
阿貝多輕輕擡手制止國崩又要開啟的另一個故事,将先前說好的腐蝕之劍拜訪在了雙方面前,提醒道:“最好不要觸碰,雖然對你們而言可能不會有什麼影響,但人類會心智受到侵蝕後發狂。”
流浪者随口道了聲謝後細緻地打量了一下萦繞着詭異黑氣的劍,語氣帶着幾分猜疑:“這把劍是融入了你師傅曾創造過的毒龍,杜林的某些部分嗎?”
“嗯,它在呼應我。”阿貝多雙眸浮現出了一層悲傷,“同一個創物主...”不同的結局。被風神與東風之龍泯滅,腐爛于此地。
看到對方這幅狀态的流浪者一句話扔下地雷,好意的語氣下隐隐透出戲弄:“你的失敗品也在這裡有興趣可以找一下,要是覺得沒用的東西就不該留着剛好也可以提前銷毀。”
“畢竟,若你是他,會做什麼呢?”
“...取代他,重拾誕生于世間的喜悅。”阿貝多摧毀了前方封住道路的以岩元素形成的花。他...應該早就知道,杜林的肚子裡有老師制作的失敗品...
他低頭沉默了一會,最後道别前看向流浪者淡淡道,“下次見面後悉數奉還。”
“還有,謝謝。”
成功地将那個煉金術士趕走又回了一擊的流浪者放下了帶着幾分愉悅的揮手再見的手,當國崩調整好他頭上的帽子後邊輕快地跟在身旁,嘲諷先前的愚人衆士兵:“和神有關?那股力量分明與深淵同源。”
“不過的确具有生命,深淵之力的話...”
“融合了龍的某些部分被其蓬勃的生命力改變了本質。”國崩提出猜測。
流浪者認同地點了點頭,但在繼續前往星熒洞窟時目光内突然出現的眠龍谷令他們一同停滞腳步。
遙望着遠方的流浪者腦海中的線索漸漸連成一線:“我們...遇到的所有坎瑞亞人或多或少都與深淵有着聯系?醜角反複派我們去深淵想從中得到些什麼,那個王子創立的組織叫做深淵教團,萊茵多特借深淵之力制造出了腐蝕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