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溢出敵意,瞬間明悟為何對方當初讓她别摻和稻妻的事情,以質問再次打斷了要回複國崩的流浪者:“為什麼你們要制造邪眼還把它分發給反抗軍?!”
流浪者閉眼揉了揉太陽穴,睜眼後目光内還是那兩個蠢到完全不吸取教訓的家夥,嘲諷道:“不是單槍匹馬找到這裡來了很有能耐麼?主謀另有其人,自己去找啊。”
“這種小事可不值得我們出手。” 國崩冷邃的雙眸看向旅行者,柔聲的解釋下氣氛更加壓抑。
“小事?怎麼能說是小事?!哲平他...”派蒙的眼睛溢出淚水。
圍繞着旅行者的多種元素力若隐若現,怒聲道:“你們!”
“呵,刀劍無影充斥鮮血與厮殺的戰場上,你覺得使用邪眼死得快,還是...?邪眼至少給了他實現願望的機會。”流浪者冷眼旁觀旅行者被黑氣圍繞,“不計其數的物資,價值不菲的邪眼,你最應該做的是替他們道聲謝謝吧。”
被對方站于道德制高點上的旅行者一瞬呆滞後反駁道:“邪眼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分明是引誘他們對力量上瘾無法戒斷從而越陷越深!”
她眼眶發紅斷斷續續道:“哲平...哲平他至死都在僥幸能被神明注視...”
卻隻得到了一句冷淡的回應,“咎由自取的結果,天底下可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
國崩再捅一刀,嗤笑道:“不應該存在?呵,為推廣邪眼鋪路,我們可費了不少力氣,比如,促成眼狩令。”
旅行者的悲傷瞬間被憤怒取代,一切的慘劇都是愚人衆搞的鬼!被邪眼迫害的他們,戰鬥中犧牲的士兵,失去了神之眼的人民...
下一秒,耳腔内傳入流浪者的惡意調侃,“想要得到牧場主的注視而搖着尾巴讨好的牲畜,又有什麼在意它的必要?”
“哲平才不是你說的這樣!” 伴着這句話,憤怒迅速湧上心頭沖至大腦,旅行者眼前一黑,撕裂她大腦般的私語令她止不住頭暈目眩,根本無法聽到派蒙一聲聲勸她冷靜。
“咚!”,她倒在了地上,朦朦胧胧的視線裡被驚慌失措的派蒙擠滿,接着仿佛看到手持着紅光的流浪者向她靠近。
旅行者艱難地睜開眼,用最後一絲餘力乞求着眼前用火刃對準她咽喉的流浪者,微弱道:“别...别對派蒙下手。”
“這個時候才後悔,晚了。”
與這句話的告終,旅行者的視野内唯剩黑暗。
流浪者指尖一彈便甩掉了抱住他小臂試圖攔截的派蒙,嫌棄地看向泣不成聲的對方:“閉嘴。”
他收回了火元素走往國崩,面容無奈。國崩輕撫他的面頰以作寬慰,既然那隻狐狸還不...他下令道:“兵士,把她們兩個拖下去關起來。”
話音剛落,粉色頭發并有着狐狸耳朵與尾巴的女人從另一側走來。
流浪者揮手制止了愚人衆士兵的舉動,冷笑一聲:“終于舍得出來了?”
“嗯?我可是千裡之外急忙趕往此地,好不容易剛到呢。”
八重神子纖手掩面淺笑道,瞥了一眼正照護旅行者而絲毫沒注意這邊的派蒙後雙眸深沉地打量着本應該隻有一隻的人偶,“這麼粗暴的舉動可不适合對朋友做出哦。”
流浪者自然聽出這個油腔滑調的狐狸在暗指什麼,他雙手抱臂,冷漠道:“老眼昏花還沒自知之明。”
八重神子嘴角上揚幅度加大遏制此時被指認為老女人而泛起的怒意,以打趣地口吻:“沒想到世上有這般奇妙的事兒,人偶還會自我繁殖。哦~或許春天種下來年便又有收成。”
流浪者厭煩地啧了一聲,所以他和國崩都不想與這隻狐狸見面,心眼多得和個篩子一樣,明晃晃給出極度離譜的答案故意引誘他們否認,自己解釋來曆。
“拿來。”國崩伸手示意不再與八重神子糾纏下去。
“哎呀,急性子的家夥。”八重身子将神之心放入國崩的掌心,“那個時候為了踏鞴砂急急忙忙來求助的你要可愛多了。”
雙方異口同聲,嘲諷道:“那真是替你遺憾,沒能在一開始就處理掉我們。”
随着十指相扣的人偶們漸行漸遠,八重神子的面容便越發凝重,一樣的答複,一樣的神情,一樣的外貌...到底哪個是原版,哪個是複刻?
看起來要更加陰戾的那個?但就算發生了踏鞴砂的事情後,那時返還金飾羽毛時士兵給出的彙報根本不是這種性格,僅僅在貼心地照護生病的孩子。而這個人偶卻在幾十年前滅絕了雷電五傳。
另一個?但他身上分明是火屬性的神之眼而不是邪眼,又根本沒和短發的一樣破除了影給他下的封印...是複刻的所以既沒封印也無從利用雷元素?但她所見到的傾奇者是長發,而且性格...
八重神子苦笑,影,如果愚人衆已經完成了量産這種東西的技術,那麼,可不隻是一個麻煩。
複刻了一切記憶必定與她們對立的身份,同樣的身體素質下為所欲為惡劣的性格...如果長發的是複刻還好,至少現在的愚人衆還沒能力賦予人偶操縱雷元素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