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往日無法透過紅光的黑點以光芒萬丈的翠綠降臨,他失神地想着,那股風...可真是讨厭。
流浪者緩緩松口,雙手輕撫着國崩的臉頰,挂起溢滿溫柔的笑容凝望着對方,但除了苦澀再無其他。
神之心到手之時,他們的旅途便迎來了終點。
“嘶...”國崩抹掉了唇瓣上被流浪者咬出的血絲,一隻手與之十指相扣将其按在床單上,另一隻手撫摸對方的臉頰,雙眸一沉,“這種讨好方式可不管用。”
“張嘴。”他望着愣住的流浪者沿着喉結摸到後頸的雷紋,暗指道,“等我心情好轉,說不定會原諒你。”
國崩望着閉眼後微微開唇的流浪者淺笑親了上去,對于他不管做出什麼舉動都乖巧回應的對方而倍感愉悅。他不再以吻封鎖流浪者的聲音,輕咬着對方的喉結并食指劃過脊梁,吐出:“解釋。”
透過被自己的手捂住的嘴巴,伴着細細碎碎的神吟,流浪者斷斷續續地回複:“嗯...那,那個山洞裡,有,有一個和你送我的那個,唔...一模一樣留影機。”
“裡面,裡面還有我們的照片。”而一片黑暗中,國崩依舊反複輕撫他的雷紋落下細碎的親吻,他隻能在絲絲顫抖下喘氣道,“一些合照裡,哈...有個褐色頭發的男人,和之前,見,見到那人一樣的紅發。”
“見到的哪個?”
“那,那個白色頭發...能用兩枚神之眼的...”流浪者咽下了要冒出的神吟,睜眼打量國崩的态度,對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再次詢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上次你聽到我,我一句話就認輸了,這次...有個和我一樣來曆的東西,害怕你會...”
“庸人自擾。”國崩頓了頓,對着流浪者的耳畔傳入,“不管如何我會把你找回來。”
附帶氣流引起流浪者一麻,以為終于要結束這個拷問結果對方開始舔舐他的神紋,雙眸浮現一層水汽,他隻好再次喘氣地詢問:“心...心情,好點了嗎?”
“嗯。”聽到這個答複的流浪者喜悅的神情還沒綻開就凝固,對方再次詢問,“白色頭發的什麼?”
他以為自己沒有講清楚而再次重複,而國崩接着以‘什麼神之眼’,‘什麼紅發’,‘什麼先前...多次搪塞他,讓他在大腦一片混亂中伴着神吟艱難答複。
屢次三番後,就算大腦再怎麼如漿糊一般流浪者也意識到了,國崩在玩他。他忍無可忍,翻身将對方壓在身下,望着那張寫滿了‘你理虧還敢這麼做’的臉,輕輕挑眉。
他本應該是想不到的,但如今...
流浪者平複了下自己,惡意勾起嘴角,輕聲重複國崩曾點醒他的話:“别拿你那無聊的人類觀念來定義我們,我們是一模一樣的人偶,他沒有不能對我做的事情。”
國崩泛起了絲絲不安,而按住他的人偶接着說:“既然我們不是一模一樣的人偶,那麼這也是能用人類觀念來定義的。”
“嗯...這是個有趣的提問,按照人類的說法,你對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所做的事情,那些舉動,叫什麼呢?”
國崩心虛地别過頭去并不回答,而流浪者附在他耳邊再次重複了他所說的話:“等我心情好轉,說不定會原諒你。”
看到對方的表現的流浪者輕笑一聲,俯身壓了上去在親吻那張微開的唇瓣前提點道:“我喜歡你的聲音。”
零碎的神吟從另一個人偶口中傳出。
在黑暗的船艙中仿佛忘記了時間,不知何時才響起的敲門聲解救了國崩,他按住了流浪者毛茸茸的腦袋,抓住了對方的手,緩了下後說出:“雷暴。”
流浪者倍感可惜停下了此刻的舉動望向國崩,而對方明明被他壓下了氣焰如今的雙眸依舊透出想反将他一軍,興奮怎能不湧出。
但不切實際的時間隻好給了一個深吻作罷,主要是伸進裡衣的手被攔截。
國崩立馬起身稍稍踉跄了一下将黑衣扔給流浪者,雙方收拾好後他拉着流浪者前去處理讓船跨過雷暴這件事情。
一直慢他半步的人偶給出的視線讓他後背一涼,扭頭一瞧是對方溫柔的笑容,無奈歎息後詢問道:“真要去參加羅莎琳的葬禮?”
“嗯。”流浪者淡淡回複道,思緒遠飄于下一次絕對不能讓國崩閉眼,音符般冒出的聲音與那雙閃爍雷光的雙眸...一定很美。
國崩再次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