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意圖。”流浪者艱難地注視着開始你一腳我一腳的兩人,從喉嚨擠出,國崩僵硬地緩緩點頭,“...是我們還不夠了解。”
“有什麼意圖?”桂木詫異,輕托下巴思考道,“開心?”
眼前兩人徹底打成了一團,流浪者和國崩神情一言難盡:“...開心?”
“不用管他們,沒力氣就消停了。”桂木憨厚的臉說出了難以置信腹黑的詞,他身軀下彎,伸手邀請道,“今晚去我家住?”
還特地彎腰來平視。流浪者和國崩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必如此關照。”
桂木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抱歉。”
“你們長得和他太像了不知不覺就... 不過放心!我們第一眼都看出來了你們不是。”桂木餘光掃過流浪者身上的金飾羽毛,歎息道,“那孩子有點太聽話了,不管誰的話都答應,還逼着自己一定做到。”
流浪者怔怔抓住身上的金飾羽毛,終于知道先前被識破的原因。
在桂木撿到他時,早就約定好了藏好金飾不能暴露身份,而他卻戴着它亂跑。
桂木歎了口氣:“一定又是丹羽大人搞的鬼,不知道做了什麼把你們扮成了...”
“真失禮!”一句話打斷了桂木的暗暗揣測,鼻青臉腫的丹羽搭上流浪者和國崩的肩膀,一笑:“這是好心的狸貓!”
狸貓?胖成球凸着肚臍傻不愣登的東西?
流浪者愣了下,下一秒狐疑地看向某個或許在他昏迷時,手忙腳亂幹出點什麼的對象。國崩茫然地搖了搖頭,隐隐不安。
四雙眼睛集中于丹羽,他雙手抱臂,信誓旦旦:“你們也知道,稻妻謠傳的故事。”
“鎮守之森的‘隐神保生司正五百藏’!”
“那個妖怪?喜歡捉迷藏什麼都能變的狸貓?”長正若有所思地反問。
“對!”丹羽猛地點頭,“這兩隻一定是道行還沒到家。”
“一隻純黑短毛,估計是因為太黑了連衣服都沒變成功,頭發還短了一截!”
流浪者撲哧一笑,含沙射影:“太‘黑’了。”
國崩沉默,無言反駁。丹羽仍然不停:“令一隻看起來像是白化品種,但給毛染了色可是騙不過我的!”
“一定是純黑長毛!”
撲哧的嘲笑從國崩那傳來,流浪者踩了一腳。
長正為自己先前那丁點兒相信倍感不值,無語地看向一臉自信地丹羽:“事實上是?”
丹羽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轉而一本正經地說:“突然冒出來了,想一起養了。”
長正止不住握拳,強忍一拳揍上那張臉的沖動,卻還是失敗:“丹羽大人,這可是人!”
“不要給我一副随随便便撿到貓貓狗狗就說要養!”
“這又有什麼不行的,你看!長得就像一家人!”丹羽靈活一躲,跑到流浪者身後将其當做盾牌。
長正更加憤怒,二人轉就要開始,國崩和流浪者不約而同各自拉走一位,循循善誘。
“首先,我們不是人類。”
話音剛落,丹羽隔着流浪者,還能對長正得意洋洋一笑。長正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瞳孔顫抖地看向身前的國崩:“...難道...難道,你們真的是狸——!”
“不是!”雙重聲道,斬釘截鐵。
下一秒,他們放緩了聲音,試圖說通:“我們還剩下一些小事沒有處理,要去見那隻狐狸一趟。”
狐狸?八重神子大人?妖怪?
“也不是什麼‘被養’的年齡。”幾分咬牙切齒。
...年齡?長正眼中的懷疑越發确信,他在國崩的死亡視線下,欲蓋彌彰咳了一聲:“既然隻是一點小事,反正今天這麼晚了,就留下吧。”
“那孩子見到你們一定也很開——”
“不行。”丹羽冷不丁拒絕,“那孩子今晚就要去稻妻城。”
兩人同時越過攔住他們的人偶,雙手抱臂,對視火花四濺。
國崩和流浪者腦袋隐隐作痛,但好歹解釋完了,至少可以把這群人落下了。
他們靜悄悄地離開,身後傳來什麼‘海浪太大,下次’,‘房都燒了’,‘下次你舍得?’,‘有必要這麼着急?’,‘那換你去教育他’...
兩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亂成一團的三人,手漸漸靠近身側的另一個人偶。
十指相扣。流浪者眉梢含笑地看向國崩,國崩輕輕點了點頭。
比預想地要開...?
眼底忽地竄出兩個人。
“别想逃。”
丹羽嘴角一揚:“我已經死了去不了。”
長正毫不粘鍋地繼續扔:“我是關押他的人去不了。”
“所以。”
“你們燒的房子,你們把那孩子送走。”
結局仍舊沒變,每次這兩個家夥吵架,被波及到的,總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