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引起寒顫的一聲低喃,正機之甲手持雷槍,猛地砸向紫光點。
背對着的半身麻花辮女子,蓦然轉身,下一秒,手持薙刀,面不改色。
“除了體積大以外,沒有用的破爛廢鐵。”
刹那,她踩上靠近此地機甲的手,秒速飛跑在猙獰冷光的機器臂上,刀槍如舞動般落下。
“哈,哈哈,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打破了死寂的夜晚。
和預想截然不同,完全沒有手臂四分五裂高空墜落的聲音。
轉頭看去,另一隻幾米大覆蓋全身的手,停在眼前,下一秒,毫不猶豫地連帶着這跟手臂,噴出烈火,一起融化。
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想法,明明可以把她甩落或是拍下就能無傷。
這個家夥,是個瘋子!
隻要能傷到她,不管做出什麼犧牲,都無所謂。
迅雷之勢,雷盾覆蓋了全身,所帶的超載直接将紫色身影炸出幾十米開外。
而她從機甲背後所降下的雷光,被冰所一一超導連入地面,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咳,咳,咳。”被黑煙嗆到的咳嗽聲,廟宇附近的火持續燃燒,紅火将所有視線覆蓋。
紫色的麻花辮幾分焦化,她薙刀插地,在激變中維持了單膝下跪沒有倒地。
“你的天真無能,和你的管理能力如出一轍。”
她仰頭看去,完全擋住了月亮高大機甲的身影,将黑暗降臨此地。
高高在上半空中的聲音,又像是寬恕般,垂憐着。
“就這樣,結束吧。”
...
“哎呀,剛才的氣勢去到哪裡了呢?”八重神子嘴角上勾,直視着前方單手撐着樹木維持站立的流浪者。
她蹙眉像在擔憂:“攻擊和反應速度都慢到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你選擇這麼節省體力,待在原地不動,說不定也不會被那麼快察覺哦。”
“困了的話,早點休息。”
啧的一聲,流浪者嫌惡地咂舌,後退沒到半步,前面的女人瞬間襲來,四面八方的雷咒結成環,遲滞的身體跟不上他從中穿過的想法,硬生生迎面接下了這一擊。
“明明可以不用火盾護着,卻非要,你看,這不就是要摔好幾次了麼?”八重神子狐狸一般地眯眼微笑,時不時甩動手中用于祈神之刻,綁着紙片的杆子,輕盈優雅。
随之,雷元素形成的鞭子,将其高高抛起,砸落,屢次重複。
流浪者心不在焉地扶穩了臉上的野豬面具,困了的大腦連火元素都漸漸維持不住,從縫隙外擴破碎。
對方惡趣味的玩弄,不過是想讓他用此物擋一擊,知道他的真面目。
所以說,狐狸這種狐腥味的動物,果然讨厭。
“畢竟身體毀了還能再生,衣服毀了就沒有辦法了。”從雷光包圍的空中傳來一聲,蓦地,雙臂血肉模糊地扛下了這一擊,話外之意顯而易見,面具不在選擇範圍内。
而會流血,也必不可能是那隻人偶。
“啊啦?現在還是在意你衣服的時——?”
下一秒,電光火石之間,什麼東西從被雷光包圍中閃出,那雙血肉模糊的手當下不見。
她雙眸一凝立刻轉身,雷電毫不猶豫地接連劈落,樹木的陰影下滑稽野豬面具的對象。
不對勁!
身後熱量灼燒,她迅速架起雷盾,回頭一看,空間扭曲炸出猛烈氣流。
她飛過樹木,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俯瞰無力落在地面艱難用手撐着站起的白衣少年。
“把你搶來的東西,還給那隻人偶!”
“從始至終,‘他’就是我的東西!”
狂風四起,帶着衣服胡亂飛舞。
極力壓縮而彙聚成的雷元素與火元素,碰撞引起火星,深夜大地裡深邃的紅紫相交,被波及到的樹木,自燃又被雷擊枯萎。
“那就結束吧!”雙重聲音響起。
...
十幾樓層高的機甲居高臨下地浮在半空,的确是讓人什麼都看不到。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丁大了點的鐵器給了他自信,還沒長大,就學會了傲慢無禮。
“殘酷戰争厮殺中活下來的神明,與你們安于一世人造的下一代神明,有着天壤之别。”
半身麻花辮的女子冷漠無表情地吐出,下一刻,撕裂空間的雷光所聚成的一把劍從胸口浮出。
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你想在高空把握我的所有動向,瞄準後緻命一擊。
卻忘了這一瞬間,你也不過是停在空中的靶子。
“無念,斷絕!”
撕碎時空黑紫的雷光,地面一分為二。
雷霆之勢對準高空,此刻天與地就隻有一個顔色,萬物被威懾臣服,萬丈之下的地面仍被波及,殘留嗞啦的雷光。
這就是稻妻幕府的最高主宰,至極武藝的象征,雷霆的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