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
...
大街上,泾渭分明地将此地分成了兩塊。一邊是圍着漂浮物的幾人,另一邊是對峙的武士和黑衣背影。
活蹦亂跳的漂浮物壓低音量在楓原萬葉耳邊,大聲吐槽道,“為什麼說到當事人到,當事人就到了啊?!”
“嗯...”楓原萬葉輕托下颚思索了會兒,“大概是?聽到八重神子大人說有誰又要離開稻妻,他就慌慌張張來攔下——”
“雷電國崩大人!”
另一道同時的聲音拔高。
黃發武士筆直站立,斬釘截鐵地對視雷電國崩:“不管再怎麼細微,一直在注視我們的大人您,一定知道我們每個人的事情。”
他半步上前,真摯地說:“我們今天吃了什麼,昨天幹了什麼,現在居住在什麼地方...多到無法枚舉的程度。”
“所以,大人您絕對知道,您不在的這一年,稻妻是有多麼混亂。”
漂浮物眨巴眨巴眼睛,飄飄蕩蕩湊在旅行者的耳朵旁,小聲嘀咕,‘...好像溫迪也知道蒙德城每個人的名字?原來是這麼辛苦的嗎?’
旅行者僵了下,卡頓地點了個頭。
但細緻到這種程度,明顯他控制欲有問題!
不過按照她的估計,這個人偶既然有國崩的本能,那...
對方毫無波瀾認同了這個猜測,黃發武士情緒更加起伏,遏制住另一隻顫抖的手:“那為什麼您不願回來?如今這個地方背離您眼中的【永恒】了嗎!”
“自雷光誕生之際,這個國度便為永恒。”
“一切瞬息萬變,這也是永恒。”
黃發武士恍惚了下,怔怔凝視對方,失神地喃喃自語:“所以...大人?您是失望人類總會面目全非?”
黑衣少年垂下了眼簾,隐隐可見灰蒙藍紫色眼眸倒映的冷徹與往日如出一轍,留下了‘你會明白的’。
明白?他應該明白什麼?
膝蓋一寸寸彎下,頭顱一點點下低。
黃發身影單膝下跪,躬身手抵在心口。
他的目光堅定不移,宣誓道:“雷電國崩大人,在下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時間會流逝,人類會老去,萬物會變幻。那一刀,也終會企及。”
好了,又是一個被忽悠到連本來目的都忘了的人。
“還好你是跟着我,好歹不會被騙。”旅行者百般無奈地搖了搖頭,食指彈了下派蒙的額頭。派蒙下意識捂住了額頭,疑惑地看向她。
旅行者笑而不語。
看起來像是好心地,讓對方與海祇島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将如今這份武士的信念代代相傳下去。
但實際上,大抵是這個人不會摻和進三奉行的利益糾紛,直接被他管轄;另一方面,比起稻妻官員,這個來曆的人也更容易被接受海祇島接受,何況還是戰鬥中幫了他們,萬葉的朋友。
“順便施舍點好處,不必擔心叛...”
“你又知道雷電國崩大人什麼?”拔高又刺骨敵意的聲音。
下意識,旅行者反射條件将派蒙攔在身後,手防備地搭在了劍上對峙前方人影。
眼睛男子嗤笑了一聲,視而不見旅行者的動作:“對于你這樣簡簡單單就和神有了交集,不需要神的注視的人。”
他神情嫌惡,一一指過身旁的女子和青年:“你的眼裡我不過是厚顔無恥擠在大人身旁,帶着眼鏡的男人。”
“她,沒腦子的女人。他,懦弱膽小的青年。”
他冷眼瞥向旅行者:“你們的觀念我不幹涉。”
“但是,今後不要再說出那番,大人像把我們當作道具使——!”
“聒噪。”
走進的黑衣少年,語出的兩字。以為又要在稻妻被開戰的旅行者,遲疑地松開了武器,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叫着‘大人’退了下去。
而前一秒還怒火沖天的眼鏡男子令她憐憫地手忙腳亂,慌亂又語無倫次地緻歉,肉眼可見其的絕望。
“嘛,派蒙也不是不能原諒他,隻要...”漂浮物谄媚又打了小心思,悄咪咪飛到了看不出什麼情緒的黑衣少年身旁。
雷電國崩垂眸俯瞰眼底,再三躬身的男子:“我的确一直在觀察着,不然,就不知道人類對應的用途。”
比冷漠更毛骨悚然,是僅僅陳述事實:“這一切若是說視為工具使用,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