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危進來,暝暝并未有神色的變化,她隻是靠在陸懸的懷裡,靜靜看着這位無涯君。
陸危敏銳地察覺到房間裡的每一處細節,比如,他的親侄子搭在這沈家二小姐腰上的手微微顫了顫。
再比如,陸懸的心跳聲較平常更熱烈些,帶着點躁動的期待。
二人的衣物皆交纏在一處,勾纏摩挲着,發出輕軟的細微響聲。
光是聽這些聲音,就能想象此時二人之間的暧昧風光。
無涯君的唇抿成一道刻薄的弧線。
成何體統!
當真是肆意妄為。
陸危察覺到隻有陸懸懷中的沈家二小姐狀态如常,平靜得不像是被一位男子抱在了懷中。
唯一有了情緒波動的,似乎隻有陸懸。
陸懸仿佛是為了反抗陸危對他的約束似的,當着他的面将暝暝抱緊了些。
暝暝的後背貼在他的胸膛上,清晰感覺到了他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陸危在面前,陸懸似乎更興奮了些。
陸危無法接受自己面前有這樣的兩人。
他厲聲道:“起來。”
這一聲已含着薄怒,他周身散發的肅然冰冷的氣息足以讓修為低些的修士當場昏迷過去。
暝暝倒是沒什麼,但她一貫聽陸危的話,于是使了些力氣從陸懸懷裡爬了起來,作正襟危坐狀。
陸懸面上還帶着受傷的蒼白,隻是因為情緒的變化,他的唇紅了些許,襯得他這張與陸危有七分相似的面龐多了些豔色容光。
他沒聽陸危的話,隻是勾唇笑了笑,又将暝暝抱了回來。
暝暝對陸危攤手,表示是他自己抱的,可不關她的事,但她又想起陸危看不見,于是打算開口。
陸危早就感應到她的動作了,他忽地傾身,靠在了暝暝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與這位無涯君冰冷無情的外表不同,他的掌心熱燙,帶着暝暝很喜歡的溫度。
這麼一握,顯得暝暝的身體更冷了,她的手指屈起,正好落在陸危的虎口處。
陸危的眉尾挑了挑,他未曾想到暝暝的手如此柔軟冰冷。
這确實是他第一次碰女子的手,之前都是碰蛇。
他抿着的薄唇下是咬緊的牙,隻輕輕一拽,便将暝暝拽了出來。
但可能是陸懸方才抱她抱得太緊,暝暝被陸危拉起的時候,由于重心的變化,失去了平衡。
她的身子軟軟倒在了陸危的懷裡,而陸危的喉頭蓦地上下滾動。
他想推開暝暝,又怕這軟得好像沒骨頭的姑娘又落回陸懸的懷裡,再……再行那淫(?)亂之事。
所以,他的手掌落下,虛虛攏住了暝暝的腰。
暝暝身後,陸懸已支起了身子,他凝眸看向陸危,眸底已經帶上些許黯色。
他傾身上前,又将陸危拂在暝暝腰上的手拂開。
“老家夥。”他這回的話語裡不帶着笑意了。
陸危反手将暝暝推開些許,讓她攔在自己身後,有他高大的身子橫在中間,陸懸是徹底看不見暝暝了。
“在我的洞府之内做這等事,成何體統?你傷重還未愈,也不擔心壞了修行。”陸危神色倒是如常,他冷聲訓斥陸懸。
“不過是一道睡覺罷了,她要睡覺,我要休息,有什麼不可以的?”
“長宵宮内還有行雙修之道的,危叔你不去管管嗎?”
陸懸反駁完畢,低頭咳了聲,情緒激動之下又牽動他方才受的傷。
暝暝感覺到他狀态不對,怕他死了,這才打起精神,在陸危身後踮起腳想要去看陸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