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腦袋被陸危拍了一下,按了回去。
“死不了。”陸危轉身,要走出門。
他以為暝暝會像其他聽話的修士一樣跟上來,但她的腳底仿佛生了根,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原來是陸懸盯着她道:“你敢跟着他出去?”
有什麼敢不敢的?在這竹林之内還輪不到陸懸做主。
陸危又拽着暝暝的手,将她拉了出去。
暝暝還困着,迷迷糊糊被他領了出去,到了門外還揉了揉眼睛。
一到門外,陸危馬上松開她的手,仿佛暝暝的身體燙着他了。
“他荒唐,你也跟着一道?”陸危問。
暝暝:“……”我尋思着我也不是個明白人。
她撓頭,已讀亂回:“無涯君,我能回去睡覺嗎?”
“不許。”陸危厲聲拒絕。
暝暝扁了扁嘴,很直白地對陸危表達自己的訴求:“可是我困。”
“過來。”可能是怕暝暝待會兒又溜回來找陸懸,陸危将她留在了自己身邊。
“哦……”暝暝跟上他,倒是十分聽話。
陸危的住處依舊是青竹掩映,走過重重幽竹,他們終于來到暝暝貪婪望了好幾日的——陸危的居所。
院内布置清幽簡單,右側有一石桌,其上鋪陳畫卷,一尾青黑小蛇躍然紙上。
畫卷旁硯墨未幹,想來不久之前陸危就在此作畫。
暝暝踮腳看了看,确認這就是自己曾對陸危描述過的本體,她的原形隻有蛇首是青的,并非是身上有青色花紋。
她沒有指出這處錯誤,隻是在尋着地方睡覺。
她敲了敲其中一扇看起來最為舒适——主要是很香的一扇門。
“無涯君,我在這裡睡覺可以嗎?”暝暝到什麼地方都隻想着睡覺。
不睡覺,就隻能想着吃了,她倒是想啃一啃身後的陸危。
陸危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不。”
“為什麼?”暝暝很失望。
“這是我的房間。”陸危回。
暝暝的手馬上縮回來,冒犯了無涯君,真是對不起。
“這裡。”他拉開一扇門,将暝暝趕了進去。
“關禁閉五日。”他果然罰她了。
暝暝問:“為何?”她又不是他的親侄子。
“我現在是長宵宮的長老。”陸危找了個正當的理由。
暝暝沒聲了,禁閉就禁閉,她在這裡睡五日就好。
她半睜着朦胧睡眼,直接倒在了陸危這裡的床上,一閉眼就陷入沉睡。
那邊的陸危心神不甯,他擡起了自己方才牽過暝暝的手,她的手腕冰冷柔軟,與其說是人的手,她更像是……一條蛇。
無法甯神修煉下去的陸危合衣躺在了床上,此夜月色正好,正适合入夢。
這一夜,暝暝果然做夢了。
而且,她正巧是在某一人的懷中醒了過來,他的手臂橫在自己腰上,動作與今日陸懸抱她時别無二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