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聽了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也不知道司馬薄夜看了自己哪裡了,她可是未嫁的姑娘,要是被人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
看到司馬薄夜擡步跨出門檻,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等一下,你去哪裡?”
“有事就吩咐丫鬟。”沒事就别來找他司馬薄夜。
“你還會再來的吧?”雪梨聲音不大,又怕司馬薄夜聽見,知曉自己的心事,又怕司馬薄夜聽不見,不告訴自己。
司馬薄夜回頭,看着雪梨的臉,在她臉上尋找答案。
“你休息好了,要回來找我。”雪梨紅了臉,别開視線。
“為什麼要找你?”
“我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司馬薄夜想起昨晚她留下雪梨後,雪梨也是這樣,很怕他沒回來,以至于拉着他一整晚,被人這樣信任着,讓司馬薄夜的心裡一暖,但同時他對雪梨又多了分憐憫,淡淡的說道:“我會來的。”
不多時,一個小丫鬟端着熱粥走了進來。
雪梨問了才知道,是小丫鬟給自己脫的衣服,上的藥,司馬薄夜也是受害者。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雪梨心裡才好受了一些。
“我真的抓着你們少爺不放手。”
“嗯,是真的。”
“那是我錯怪他了,對了你們少爺姓什麼?”
“我們是上個月進的府,并不知道少爺叫什麼,管家就讓我們稱呼他叫少爺。”
雪梨覺得這府裡很奇怪,不過司馬薄夜待她很好,三餐伺候,藥材管夠,倒是讓雪梨受寵若驚。
吃過晚飯後,雪梨便問司馬薄夜在哪裡,她想要問他一些事,她擔心司馬薄夜不會來找她。但是丫鬟說他正在休息,讓雪梨不要去打擾。
吃過湯藥後,雪梨正要歇息,終于見到了司馬薄夜。
睡好之後,他又恢複了神采,整個人精神奕奕的,看了雪梨主動的打起了招呼:“聽說你找我?”
想起昨晚的是,雪梨就不敢看司馬薄夜的臉,垂着頭看地上:“我想問你一點事。”
司馬薄夜看着他那副表情,沒有放在心上,很自然的說道:“什麼事。”
“我家小姐來贖我了嗎?”雪梨想要走,卻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還沒有消息。”
“那賭館那邊來找你了嗎,我是說,你帶我走了,他們會不會追來。”
“看在昨晚讓你受傷的份上,錢我已經替你給了,你想要回去嗎,我派人送你。”
雪梨猶豫了,司馬薄夜說得頭頭是道,他害她受傷是應該賠償的,但是這個金額太大了,而且從昨晚就一直受司馬薄夜的照顧,又是珍貴藥材,又是山珍海味,讓雪梨心中有愧。
“我已經用了你許多珍貴藥材,要是在讓你出錢,那實在是說不過去,等小姐來贖我了,我在走。”
“你受傷,我給你養是應該的,所以你回去吧。”司馬薄夜倒是不計較這些,覺得有女人就有麻煩,沒想讓雪梨留下。
“但是我背上的鞭傷不是因為你,所以你沒必要給我養。”
“那是因為誰?”司馬薄夜眸光流轉,眼睛直直的望着雪梨,有了怒氣。
雪梨擡頭對上司馬薄夜的眼睛,又低下頭去:“反正不是你。”
兩人僵持着,司馬薄夜想了想對雪梨說道:“不如這樣,我下棋赢了你,你就聽我的。”
“好,那我赢了你,你就聽我的。”
“好。”
“好。”
兩人都來了勁,都想讓對方聽話。
然而心高氣傲的司馬薄夜還是不敵雪梨,第一局便輸了。
“再來。”
聽着司馬薄夜沉重的話,雪梨故作輕松的問道:“在賭坊要殺你的那兩個人是誰?。”
司馬薄夜濃密的眼睫下,暗黑眼眸裡,透着冰冷的光,聲音有些兇惡:“别越界。”
“對不起,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雪梨咬着嘴唇,提醒自己要堅強些,因為司馬薄夜的拒絕很正常,是她自己搞不清楚狀況,自作多情了。
司馬薄夜看她這副表情,心又軟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些:“那些人我也不認識,也不知哪裡來的,你安心養傷便好。”
“嗯,我知道。”雪梨吸了吸氣,又吐出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多想。
司馬薄夜擡眼看雪梨垂着頭,眼睛眨巴眨巴,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手上下的棋卻是步步緊逼不由的想到:“這女人表面可憐,内心卻在算計我的棋,真是不能小看了她。”
紅燭落下層層疊疊,兩隻白色的小蛾子飛來飛去繞着燭火撲騰着,過了一會,一隻蛾子落入燭心,陷落在燭火裡,燒得噼啪作響。
“再來。”司馬薄夜沉着臉,仿佛遇上了仇人。
雪梨有些困倦,但還是毫無怨言坐着陪司馬薄夜。
夜風輕輕撩動紗幔,帶來院子裡桂花的香味,成澤腳步輕巧,雪梨一點也沒有察覺,不知是風先進來的,還是成澤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