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人未至，聲先到。黑眼鏡張開雙手朝她走來，“寶寶，”
靈犀開心地松開手，轉身蹦跶去，“阿齊，阿齊，額…”低頭看向腰間的手，“小哥~~”
“咳，呵呵，”吳邪把手裡的那麻袋水果放地上，和胖子開心地看熱鬧。
‘嗖，嗖’
‘唰唰唰’
來來回回，推，擠，按，捋，
“你們，你們，别鬧了！”瞧得眼花缭亂的，靈犀兩手各推一方，隔開兩人，“哼，”
“胖哥，把東西給他們兩人扛，我們和爺爺聊聊合字上的事！”
“得令！”胖子開心得放下肩上的那半扇豬肉，吳邪随後把手上的麻袋留給兩人。四人留給兩人一個幹脆的背影。
“啞巴~~~我家寶寶要回家過年的。”黑眼鏡扯扯嘴角，
“……”扛過豬肉，張起靈将人甩在身後。
三人随老人進入了老磚房，拉下燈的繩子，暖色的燈光照亮陰冷的老房子，幾人才有機會看清屋内的情形。八仙桌靠牆，而另兩面牆上挂滿了各種各樣的釣竿以及在挂滿釣竿後牆上畫的線路。
靈犀疑惑地看向牆，再回頭看老人，慢慢地神情有些不忍。
“爺爺，你想我們幫你拿什麼東西，釣器還是魚餌？”靈犀問，
“娃娃，好聰明。” 老人在茶桌前坐下，爐上煙蘊袅袅。福建人愛茶全國有名，隻是靈犀不好茶，甚至說不喜歡茶味兒，去奶茶店也隻點珍珠加牛奶。“爺爺我不要茶，隻要熱水。”
“好，”老頭倒上杯熱水，“來來，”
“爺爺，你牆上畫的是這裡群山下面的地下水系嗎？你要釣什麼魚？”
胖子和吳邪聽到靈犀的問話也走過來，張起靈已經站在那牆前看的非常仔細。
“我來這村子已經二十多年，就是為了釣一條魚。”
“二十年！老爺子，怕是龍王都釣上來了吧。”
靈犀也覺得不可思議，黑眼鏡和張起靈兩人都在牆前停留，聞言并未有什麼大的反應。
“龍王？倒真有可能噢~我有聽民間傳奇裡說起過。”靈犀從回來的這段時間有些迷民間類的傳奇，就下了app在研究工作之餘聽起來，偶爾還纏着吳邪三人要解釋。
老人的故事說來長，可也并不稀奇，不過細細聽來卻有些違和。隻是靈犀幾人都沒有感受到惡意，吳邪幾人對他故事中有的漏洞并未計較太多。每個人總有些想要保留的故事，即便不是秘密依然不能宣于衆目。
山上林間，
“石頭剪刀布，誰輸誰下。”胖子吳邪扯上張起靈猜拳決定誰下去拿龍棺菌。這邊黑眼鏡言簡意赅地解釋了龍棺菌的來曆，本來興緻勃勃的靈犀知道它氣味很是惡心後就打消了取樣本研究的心情。
随眼看到三個‘小孩’，雖然其中有個幼稚得面無表情。‘撲哧~’
吳邪給自己套了三個口罩，還是不住地嫌棄。
“你們為什麼拿盒飯盒子裝~~~~蓋子都蓋不上！”黑眼鏡早在吳邪放下繩子的那刻就拉走靈犀，即便隔着老遠那味兒的威力依舊強大。“阿齊，咱們出去玩不帶他們。讓他們三兒好好玩一會兒。”
說完兩人就頭也不回地往回走，“欸，怎麼不等胖哥啊妹子？欸，欸，欸”
“你别過來呀，好臭！我和阿齊一起，你們自己解決這個東西！”三人隻聽見話音從遠處飄來，兩人已不見蹤迹。
“小哥，你被抛下了！”
拿來龍棺菌，老人雷本昌還需準備設備。而幾人還想安穩得過個年。吳邪的父母，二叔，小花，秀秀，阿甯都在路上。特别是二叔，如果吳邪父母都已經到，四人卻下墓沒在家，呵呵，那後果……
新年在1月27日，今天23号，還有幾天時間，四人可不能糊弄。
“寶寶，生日快樂。”靈犀将黑眼鏡帶到為他準備的房間，正滿臉期待。
“額，阿齊你記得啊~~”1月23日一直就是她的生日，或者說特别的日子。出生和被父母阿齊撿回去的日子。她從沒和人提起過，除了給黑眼鏡上戶口的時候。
“嗯，來，看看，喜歡不喜歡？”黑眼鏡的審美很傳統，随着他的動作，靈犀盤起的發間墜着一直镂空精緻的簪子。
“喜歡，可是我都不會盤頭發。隻會紮馬尾。”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的發間，滿臉的歡喜。
“今天是你的生日？”吳邪端着杯熱水在門口，張起靈在他身後。
“是啊。”女孩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達拉達拉，嘀哒哒…’
手機鈴聲，“喂，阿甯，嗯。謝謝~~我等你噢！”
“阿甯也知道。”吳邪幽幽的聲音，
“嘿，黑爺你咋搶胖子我前頭呢。”胖子揣着口袋擠進來，“瞧瞧胖哥準備的。”
“哇~~胖哥是要給我集齊所有的耳環嗎？”
…………
在那院子的樹下，那人靜得和天上的月亮一樣，冷清又聖潔，卻又引得人駐足癡望。
靈犀停在他身後，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和被雲霧遮掩的星星。
“…妹子…”
屋内零星的叫喊聲喚得她想轉身，卻被手上的力量攔住。“小哥，”
他隻是看着她，沉默不語。
風，撩起她耳邊的發，淡得如他的氣息；月，攬她入懷，密得如他深邃的雙眸。“小寶，”擡手撫上他被‘三叔’戲稱為人間絕色的臉，“你是來娶姐姐了嗎？”
片刻，卻又彷佛跨越了幾十年，曾經目送她離去的男孩雙手将她環住，“嗯！”不似以往的清冽，“我等到你了。”
耳邊，他胸膛内的跳動洩露了他的不平靜，也擾得她臉紅不已,“小哥，我開玩笑的，我今天才過生日！”
“啞巴！”
“恭喜啊小哥，”
“小哥，恭喜恭喜！”
“該挑個好日子，還有布置新房……”
“寶寶還小！她……”
“我開玩笑的啦～我…………”
混亂的交流還是停歇了，靈犀飛快地躲回房間。
夜晚，打開手機有條未讀短信，“什麼~~~今天也是阿齊的生日！”
“阿齊~~”蹲在門外的女孩很自責，“生日快樂！我沒找對你的生日，還沒給你準備禮物，還隻顧自己開心……”
“那今晚你就是阿齊的禮物了！”黑眼鏡扛起人錯開來人的手，‘碰！’
“瞎子！”清冽的聲音透過門傳入兩人的耳朵，
“你是我的生日禮物噢~寶寶，”黑眼鏡反鎖門，把人放在椅子上。
“嗯，我陪着你過生日。”靈犀從手環裡拿出兩張貴妃榻，放好毯子和枕頭，又在小茶幾上點了精油蠟燭，“完美！氛圍十足！我和小哥說一聲，”
……“對了，家裡有走s地雞蛋哦，我給你做碗雞蛋茶吧，好不好？”
燒開的水沖過碗，在燙熱的碗裡打入一個雞蛋，打散的雞蛋裡沖入滾燙的開水蓋上等幾分鐘。“等5分鐘就可以喝啦。”靈犀轉身看到身後的倆人，“小哥，晚上我和阿齊一起過生日，你自己……”
“不。”幹脆的一個字。
“嗯？”瞄到兩人的眉眼官司，“行。阿齊喝完雞蛋茶，刷好牙，我再拿一張貴妃榻出來。不過，你們不可以打架哦！”
靈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反正早上醒的時候張起靈還在旁邊的榻上，沒有出去運動。
翁婿問題俨然是這兩個百歲老人之間現在最‘嚴峻’的。靈犀坐在兩人中間，真的好無奈。胖子和吳邪在前排通過後視鏡觀察‘戰況’。
哎……
兩人手裡的兩本紅本本有些燙手，到現在靈犀都覺得有些不真實，連張起靈也有些怔松。
“讓咱瞧瞧，瞧瞧。”圍觀的三個單身狗有些手癢，都是九門的傳奇人物，愣是沒人擁有過一本小紅本。
‘嗖！’
張起靈飛快地收起兩本紅本本，放入懷裡，拉好拉鍊。那架勢看的人眉頭直抽抽，
“不用給我一本嗎？”靈犀扒拉他胸前的衣服，
“喂，小哥，别那麼扣。就摸一下，沾沾喜氣，說不定兄弟我就是下一個嘞。”
張起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牽起靈犀的手朝民政局的門口走去。
“喂，喂，天真你說，小哥剛剛最後那一眼啥意思呢？”
“走了，别嚷嚷，給人後面的小兩口騰個地兒。”吳邪搖搖頭，
馬路邊，車水馬龍，人聲喧嘩，這人間的煙火搖曳，
牽着手，女孩側首，一如記憶中的溫柔清澈，
“餘生請多指教，張先生。”
大千繁華，匆匆而過，世間隻餘卿音。世界那麼多人，而我幸運有個‘我們’。
男人低頭凝視，呼吸漸緩，“嗯，張夫人。”
“他娘的，非要那麼煽情。又撒狗糧，”胖子狠狠吸了個鼻音，個大的漢子沒來的紅了眼，“咱小哥，小哥，”
“咳，悶油瓶，”
“啞巴拱了我家的白菜。”
“回家喽~”重磅級的人物旋風般地沖入兩人間，“妹子還有咱胖哥呢，一起養老咯偶。”
…………
鑼聲響起了好多回，吳邪也跑出去好多回去把客人領回來。這還是胖子想的主意，響一聲接一回。廚房裡，胖子和靈犀忙個不停，有吳邪列好的各家客人喜好，每樣都來上一道。張起靈負責打下手，靈犀總能趁隙給他塞點口糧，名曰‘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