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就着飛行器的的光和引導朝前方水流過去。鹽原空間很大腳下的鹽地全是鹽結晶而不是山地岩壁上蓋滿鹽,因為透過白茫茫的地面依稀可以感受下面水流或者有東西移動。
忽然,靈犀一個騰躍消失在四人眼前,張起靈下刻就跟飛奔出去。剩下的三人壓根兒就沒時間反應,“妹子發現那條魚了?”
吳邪拿出聯絡器,看上面的紅點和黃點在飛快地移動,“我跟上去,你帶着老頭,别丢了。”
“喂,憑啥是我嘞?”胖子被肩上的設備壓得慢一拍,吳邪就打開肩膀上的照明燈追過去,人影很快也消失了。
這條魚的速度很快,而且個頭也大,比靈犀人還長。精神力纏得住它卻沒來得及将它拖出水,手上還火辣辣得疼。它很狡猾,入水後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在靈犀停留在岸邊觀察的時候向水面靠近,不住得徘徊。
岸邊鹽粒流入湖面,淺水區下黑影斑駁,湖就在鹽原的下方。不知是如何形成這樣下水上鹽的奇觀,隻怕這裡的鹽元素結構也需要分析。岸邊有剛剛那條魚滑行留下的痕迹,還未被鹽沙掩蓋,觀其寬度足有電線杆那麼寬。
暗暗蓄力,‘拉不住,就直接把你拍上岸’,靈犀向前幾步,将自己暴露在魚的攻擊範圍内。
‘嘩啦!’
黑影從水裡沖過來,巨大的魚嘴裡朝靈犀咬來。
在靈犀的精神力拍過去前,後方的身影更快。
‘锵!’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幾個回合人魚分開。靈犀揮手精神力托住張起靈,自己朝那狡猾的魚跑去。誰料這魚是條成精的地頭蛇,不,地頭魚。魚尾一拍鹽地,朝另一個方向沖向湖水。靈犀剛撲去,精神力鼓動水元素将魚甩出水面,可是,‘啊!’
騰空撲打幾下的靈犀反應過來,自己被扛回去了。
“小哥,我剛剛好不容易把魚騙出來,就要,就要……”
“拿你自己做餌,”放下人,張起靈冷臉盯住她,
“我,我,我會小心的,我差點就,我們幾人中就我會飛還厲害,我受傷了恢複很快,不像你,受傷傷口恢複那麼慢,所以這些事情我可以做的,你不許做,”本來以為理由很充足,可在他的目光下就有些心虛,“我的理由很充分啊,”
“很充分,”對面的人淡淡地說,擡手拍開她帽子上的鹽花,“可是,我不許。”整個人攝人的氣場絲毫不見弱下來,
“可是,我”
“我不許!”
眨眨眼,女孩忽然笑了,“因為我是你的心肝寶貝,你不舍得我冒險~是嗎?”抓住他的衣角,幸福地搖來搖去,“是不是~”
在這漫天白霜的暗光裡,有人揉進了些許霞光卻渾然不知,“對不對?可是你知道嗎?你也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也不希望你冒險。我想像個騎士一樣擋在你前面,保護你啊~”
朦胧的光亮裡,他似乎沒有表情,可是膩入他懷裡的人離他的心口那麼近,近到聽見那‘撲通撲通撲通’加快的跳動聲。
仰頭望進他的眼,“你是我的大寶貝!”
吳邪覺得自己不應該在車(這裡)裡,他應該在車底(那裡),看到他們有多甜蜜。呼出一口氣,“我說,”
“行了,别打攪人小兩口,”剛開口就被後面跑的胖子一把拽回去,“讓人先心肝兒完先,咱走幾步,喘口氣兒先。”
雷本昌看看抱在一起的兩人拖着工具箱往邊上走去,“我得找找我的鋼筋釣竿,好像在……”
水面的動靜逐漸消去,而遠處隐約可見猙獰的黑影,靈犀仔細探去,“爺爺,你找的那條魚應該就是剛剛那條。離水邊遠點,要小心。”
胖子啧啧地比劃了下地上大魚拖行的痕迹,“天真,咱得有自知之明,有水裡這東西我可不敢睡水邊,我得再往後挪挪,省的被拖進水裡。”說着把原先放置好的設備往後拉上個十幾米。
靈犀打開暖風器,拉過張起靈讓他換下濕衣服,看到他手腕上的傷口,又是一陣疼惜。“疼不疼?”生命力沿着指尖覆蓋在傷口,“我都說了,你不許受傷。我可以恢複很快,你傷口好的慢…”
張起靈沒用力收回手腕,血肉眼可見的止住,傷口快速的恢複,疼痛的感覺并不強烈。對他而言,這樣狀态的傷口已經完全不需理會,可是女孩還是為他噴上恢複劑,又貼上防水的仿真皮膚創可貼。“别碰啊,會疼,傷口恢複也不快的。我給你把袖子套進去,别碰到傷口。”
張起靈依言換上幹衣服,喝了口保溫杯裡的熱飲。“有媳婦的小哥就是個寶。”胖子接過靈犀遞過去的熱飲,又連忙接上,“有妹子在的胖哥也是個寶。”
這邊雷本昌對着湖面不知覺已淚流滿面,“我一定會把那條殺了我兒子的魚釣上來。”吳邪靜靜地等老頭恢複平靜,生怕他一個激動就暈厥過去。張起靈給的銅錢上有綠絲的藻類,這表示魚在這裡應該是人為養在這裡。情況和老頭說的長着水草的魚符合。老頭也算找對‘仇魚’了。
擡頭看看不遠處輪廓隐約可見的河堤和石牆,“這裡的貓膩還得看看石牆再說,”胖子心裡門兒也清,“水下那妖怪魚得上胖哥的老夥計,”
兩人談話間,張起靈和靈犀已經上去了,
“是小哥,他給信号了。”遠處二三二的頻率在閃,吳邪拍拍雷本昌的肩,“你先不要獨自行動,等我們一起。”
話畢,跟上胖子朝閃燈的方向追去。
據光的程度,距離挺遠不過還可以。隻是張起靈這忽遠忽近,釣魚似的打光,“小哥和靈犀這是還在跑?胖子,跟上,”
“呼,呼,”雙手拄膝蓋,喘得像接不上氣兒般。靈犀順背兒得給他撫順氣兒,“來,喝點。”
依言吳邪接過瓶子,拉下口罩灌下口。
離岸邊越遠,風越大。四人已經站在一條結滿鹽霜花的石堤,說是鹽花其實結實如石面。石堤道兒四人一字排開,下方離水面三四米,便是再有怪魚襲擊也絕對讨不了好。白茫茫的漫天鹽花呼啦啦的,不過這地下空間應該是一直處于黑暗中,而那怪魚想來是被飛行器的光亮吸引上來。那怪魚應該是具有向光性,這就好辦了。“我還沒賞過西湖雪景呢?吳邪你以前說要帶我去看雪西湖的。” 若春光燦爛,這裡俨然西湖風光。
“還記得呢,”吳邪順了氣兒,“下雪了就帶你去。”
胖子西裡呼噜地撸把臉,“你說咱四兒像不像唐僧過流沙河,一個老頭兒心懷虔誠,一個竄天猴,一個……”胖子指指自己忽然覺得這個比喻不合算,
“這個比喻合适,愛吃,愛妞,你本色演出。我做唐僧不委屈,”
“那我呢?”靈犀指指自己,“要吃唐僧的妖精嘛?”
“這兒,啃幾口?”一隻胳膊兒怼到嘴巴前,
“啊奧!”毫不客氣啃過去,
張起靈忽然停住,“猴哥要三打白骨精?”三人以為張起靈對猴兒有意見,隻見他的探照燈掃過前方,石堤上忽然出現了一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