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抹過嘴角精血對着黃符開天眼,小人符眨着血紅目珠全身實力大增。
“給了你足夠抗衡這鬼氣所桎梏鎖的精氣,趕緊破了這門!”話剛說完,女鬼就将火鳥撕扯細碎,沖向他來。
南錦凜咋舌暗罵:“該死的,這麼快就頂不住了。”連忙将其引開,拖延時間。
小人符摩拳擦掌原地蹦跳兩下,而後猛然甩出一鞭腿劈踹隔扇門,這次厲鬼門被它攜帶靈氣的沖擊掃蕩出了一絲裂紋,它乘勝追擊使出連環踢,直接将門踹出了天外。
“砰————!!”
南錦凜被擊出門外,倒在暴雨裡深受洗涮,小人符心虛扶着門框邊看他,朝後看清局勢,立馬遁地跑了。
抹掉雨水向旁翻滾躲開也跟着沖來的厲鬼,此時這鬼心中大概隻想先解決他這個麻煩,顧不上屋裡那一人一符。
抓着魏雲就往前廳跑去,大佬找不到他,那自然是他自己去找靠山了。
好不容易找到路,走廊上全是堵滿的殡葬紙人,露着尖牙向人撲咬。
南錦凜手臂遮擋甩開,被咬下三個窟窿沁出血,“大鬼難纏,小鬼也難纏。”
揮斬利劍,活生生拼出一條血路,踩着一地破紙馬紮沖到前廳。
暴雨傾盆而下,百人宴席已成茫茫血海,沒受住宴食誘惑的賓客撓着脖子暴斃原位,紙人趴其身上埋頭啃食,隻餘下溫離淵一人坐定冷漠看着這副人間慘景。
紙人垂涎他身上磅礴至純的陽氣,但未食那陰人飯,隻能望而動不得他。
面對狼狽的南錦凜,他眼神閃過一絲陰鸷,沉聲道:“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南錦凜躲着女鬼襲擊,大喊道:“當然是因為打不過了,還愣着做啥,救命啊!”
女鬼煞氣洶湧追去,隻差一掌距離就能取他項上之頂,澤霧破開雨幕迎面撞擊而上,冰霜淩淩的碎片震蕩四周。
感受到威脅的女鬼停住原地未動,澤霧散發着霜寒劍威立她面前,甚至能将她逼退遠後。
得以喘口歇氣的南錦凜不顧儀表就地靠廊柱坐下,“追死我了。”
溫離淵未沾滴雨從對面走到他身處,淡道:“知曉為何這裡落雨不歇?”
南錦凜抿嘴無聲望向面前這個男人,垂下眼道:“紙人怕火,容不得火星沾染。”
所以前頭跨火盆時,是基本燃不起的白火,風大點就滅了。到正宴之時,因紙人聚集,更不準有充滿危機的焰火威脅。
溫離淵無情道:“歇好了?”
南錦凜無奈道:“大鬼歸你,我選小鬼。”
這時小人背兒符吭哧捧着那新郎官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南錦凜樂道:“還活着啊?”
新郎官環着黃符的脖子,光是面對一路的殘破紙人,就已經被吓得幾欲破膽,“這裡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家晴晴娘子呢?”
南錦凜撐劍起身問道:“你沒聽說過你們鎮裡的婚嫁詛咒?”
新郎官啞口道:“我一直以為那是騙人吓唬小孩的,是假的。”
南錦凜好奇道:“不是說還試婚洞房了?”
新郎官憋紅臉,良久道:“沒有!嗑花生瓜子磕了一個晚上。”
南錦凜長咦不信,激那新郎官道:“還未明媒正娶,豈能去碰人家姑娘!他人起哄不得已共處一室,但我是不會去做這小人行徑!”
南錦凜暗道這比那殺千刀的有良知多了,但既然他們沒按那道士所言提前行婚洞房,那麼如果按他所說的去做,是會出什麼結果?
沉默看着那些被啃食的人,心想是為提前招惹女鬼大開殺戒?為何?
溫離淵出聲打斷了他神遊在外的腦子,“受得住?”
前頭受傷的手已經被他默默包紮好。
淺探了下内府,内丹極速汲取的補靈丹将近吸收完畢,南錦凜道:“綽綽有餘。”
頭上的紅蓋頭頭巾被人取下,在溫離淵的掌心化為灰燼,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