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帕丢在臉上,不擦也得擦,南錦凜在旁道:“小氣吧啦的。”
被嫌棄的溫離淵冷不丁問道:“你喜歡帶毛的?”
南錦凜聽他這麼一問,仔細回想,好像确實對帶毛發的動物十分寬容,風正一惹惱過那麼多次都沒向他發過火,家裡勉強算是帶毛的烏雞哥也活到了現在。
見人沒回答上,溫離淵顯然當他是默認了,心情沉重離人遠了點。
南錦凜想解釋時,陸府門前地上浮出一圈符文光陣,傳送出了一隻大白鵝。
大鵝脖頸修長,周身毛羽潔白無暇,擡頭挺胸環顧了下四周,鎖定目光後猛然直沖白虎,追着它屁股使勁叨!
老虎驚慌失措爬起來跑得腳步生風,毛都讓白鵝薅下滿嘴。
南錦凜看得目瞪口呆,頭次見山大王能被這種鄉下村霸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風正一見怪不怪道:“它娘來了,估計冰冰是在幹活時偷懶跑出來,挨完揍還要回去繼續幹活。”
白鵝霸氣将白虎扇到台階上去,一腳踹進符文光陣傳送走。撇回頭,重呼出一口氣。
南錦凜對這些匪夷所思的場景接收很快,道:“就是這鵝怎麼就成了那虎的娘了?”
風正一笑道:“你奇怪這個啊?白虎幼崽時在深山林裡受傷讓陸友人撿回來的,但他不會養,照舊丢給會養娃的白鵝娘養大。”
甩手掌櫃當得是明明白白。
大白鵝揮翅躍下台階,落地化身為一位身姿優雅的美嬌娘。
南錦凜暗道這根本就看不出前頭那般火爆性子的模樣。
白鵝娘走上前手裡浮出三枚印了金元寶陸字家徽的翠綠玉牌,道:“幾位貴客有失遠迎,前頭見笑了。”
笑着從她手上取過玉牌,南錦凜刻意忽視了她身後綁的那對鋒利大砍刀。
“客氣了。”
白鵝娘掩嘴嬌笑道:“貴客才有資格取到陸家的三青天寶玉通行令牌,有了這個通行牌,不但陸家府邸基本上通行無阻,在北辰地界,也會看在陸家面子上,多有幾分掂量。”
南錦凜暗道言外之意就是哪怕門外漢進城采買,對方想宰人都會因為陸家的面子而不敢宰,當真是威風。
風正一道:“派了白鵝娘你出來,陸錢多那邊是有人走不開了?”
白鵝娘點頭,狐狸問道:“能讓他推诿不開的,皇子還是小侯爺?”
白鵝娘道:“是小侯爺。”
風正一聽此撓頭有些困擾,道:“難怪今日這麼大方,一給就給三塊……”
擱旁邊聽他們聊到這個小侯爺,南錦凜對他的印象不多,隻知道他承的定遠侯府曾經戰功顯赫,輪他這代上任後就變得神秘低調,因為雙足不利行,平日裡鮮少出門,外界對他的議論也少。
白鵝娘拿出金鑰匙去大門那虛空轉了一圈,推開憑空閃現的金色大門,“陸少爺在忙,幾位貴客就先在風霆回廊園子裡逛一圈吧。”
通過虛空大門,就見湖心亭裡趴着一頭十分眼熟的白胖虎,此時惬意舔着虎掌,身下壓着一隻白胖鵝。
不用南錦凜歪頭去看人,陣風從手臂邊穿過,美嬌娘就剩一道殘影。
“小貓崽子!!”一聲怒吼随她踹去的腳一同落下。
白虎吓得丢下白胖鵝,被人追得在湖裡水上漂地跑到對岸邊,白胖鵝翻身變成個紮着沖天辮的小孩童,拿起木桶啃闆磨牙。
“讓你去裝點水送預備室,你居然在這裡欺負胞弟玩!!”白鵝娘裝了半天的嬌,一看到養的幾個吐血玩意,立馬火氣升天,原形畢露。
“啊忒!”
木桶被咬穿了一個洞,透過洞孔看到他那顆提溜打轉的黑眼珠子。
沖天辮男童吐兩口渣子就将桶丢落一旁,四肢并用爬行着跑,沒跑兩步也被提溜起來。
和他娘面對面時,臉色顯然心虛咧嘴一笑,白鵝娘手裡抓着白虎尾巴,問小鵝道:“午間休憩的時辰,你怎麼跑出來了?”
白鵝童含糊發聲,不與直視。
看到被丢一旁的破桶,罵道:“你又将門闆啃完了跑出來的?!”
一手一隻提着,彪悍告退走人。
風正一尴尬拍掉飛停在他肩頭處的蜻蜓,道:“娃娃太多,情緒是不太穩定,但是人挺好的。”
南錦凜順他話聊,問道:“這得是養了多少,将人家逼成那樣。”
“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