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正一龇牙道:“這個麻煩精。”
小孩交給溫大爺看管,風正一原地化身為六尾白狐巨妖,身姿可與成人比肩,狐狸甩頭表示坐于他後背,南錦凜果斷騎上。
風正一半俯身前爪刨地,低沉道:“拽好了。”
南錦凜雙腿夾緊狐狸腹側,剛抓起他後頸毛,六尾白狐後腿蹬地,瞬間如梭消失在衆人面前,留下一道勁風。
溫離淵偏頭垂眼向後斜視道:“你要去哪?”
正将馬匹栓綁樹旁的骨寄漁兩手用勁拉扯,打了個活結,“幫忙去啊,待在這裡多沒意思。”一副要跟着南錦凜他們跑的模樣。
落于原地的溫離淵想了想,在江一耳邊私語幾句,得到同意後,抱着他下馬上前。
骨寄漁剛拔劍就被他出掌推回劍鞘,不滿道:“你找茬啊?我跟你說我已經忍讓你很久了,你别沒事找事,當我怕你不成?!”
溫離淵沒多廢話,直接将人交他手上,淡道:“無聊就看孩子,他若出事,為你是問。”
江一立馬緊貼抱住骨寄漁的脖子,閃着水靈靈的大眼道:“骨大叔,你會保護我的是吧?”
“不對不對,你溫大哥厲害,你跟他去。”骨寄漁手足無措想推出去,小孩卻十分難纏在他身上扒着不放。
順手将兩匹馬一起栓樹,溫離淵的澤霧在骨寄漁疑惑注視下,對他周身劃出一圈範圍。
八張符箓飛出瞬間結成困陣,化為金線順着刻痕遊走,頭尾銜接上後眨眼間豎起光屏。
骨寄漁在裡頭氣憤捶屏道:“你又來耍陰的!”
溫離淵眼眸含笑,揶揄道:“此陣名為童兒報平安。”
是個隻許童子進,不許童子出,專門困住童子身之人的陣法。
骨寄漁感到震驚,這人多損啊!
溫離淵眯起眼,道:“看來從未近過女事。”
骨寄漁滿臉通紅到胡子都遮掩不住,更加氣憤道:“你管得着嗎!”
溫離淵變臉也快,冷道:“那就不要刻意去接近他。”
“誰理你,你以為這種小陣能困住老子?!”骨寄漁顯然是想靠蠻力破陣,劍還未出鞘,胸口處猝不及防被拍上一張二乙定身紅符,整個人又被定住原地,就剩兩顆眼珠子可以轉溜。
江一從他身上跳下,毫無誠意道:“對不住了骨大叔,溫哥說的對,你果然不懷好意想接近南哥。”
溫離淵在外抱臂抖了抖指間夾的三張紅符,兩個人打了個完美的配合。
骨寄漁用盡腹腔的力氣罵道:“你……無……恥!”防他耍詐半天,沒想到被孩子擺了一道。
溫離淵不搭理他,問向江一道:“都記清楚了?”
“放心吧溫哥,你給的破陣釘我都收好了。”江一叉腰道:“來敵時,該撕的我也會立馬撕掉。”
溫離淵反手握住澤霧負背,和動彈不得的男人補充道:“既然不老實,那就隻能這麼做了。”
“我……不……看……”
“那就永遠也别想知道她的下落。”溫離淵毫不畏懼,冷漠聲道:“至死都别想再見上一面。”
被關裡面的男人給捏到命門,立馬安靜下來。
另一邊,南錦凜的眼睛被風迷住幾近睜不開,趴在六尾白狐身上,面前還隻能看到狐狸胡亂飛舞的白毛。
“還沒找到他嗎?!”南錦凜側頭壓臉,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颠簸出來。
“快了,我聞到錢大厚的味道了,就在前面!”化成妖獸原型的風正一氣喘如狗,甩着舌頭道:“還有血腥味和其他氣息,他果然是遇到了麻煩!”
獸腳踏過的土地,每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
拽着風正一的毛發,南錦凜高擡腰直起身,目光遠眺前方,突然道:“不好,他肩骨上了兩道鎖鍊,要被拖走了!”
“你說什麼?”
沒空顧及他話,召喚魏雲瞄準位置,投擲掄出阻擋把持金鎖鍊的兩人,結果被半路殺出的幾根金絲攔截打回。
接回劍器,南錦凜翻身落地和他們五人對持,皺眉沉聲道:“又是你們。”
黑衣金絲紋,半截金面具,少年人般的單薄身形,兩個抓妖,三個在前護衛。
風正一甩着尾巴抽空道:“錢娘娘,快死了沒?”
“暫時死不了,還有不準喊我娘娘!”地上的錢大厚慘白臉看了眼局面又閉上眼,身子蜷縮抓着穿肩的鍊子,咬緊牙關一直顫抖不停。
南錦凜收回視線,心道還有力氣生氣,看來還不到生命垂危的地步,問道:“你們到底是誰?受何人指使要這般抓錢大厚?”
五人沒有一個給出答複,全都沉默不語,最外三人突然不由分說祭出金線,次次下死手攻向他的喉間處。
南錦凜後退幾步躲避,金線難纏,魏雲被絞進後便抽拔不出,果斷放手以免人也被糾纏束縛上。風正一見狀撲向前幫忙,剛壓倒一個面具人,身上也繞滿金線。
金線瞬間收縮,嵌進肉裡,風正一吃痛叫了聲,心頭惱怒發火,伸出爪子勾開掙脫,犬齒扯咬拉斷。
但金線卻生長不息,斷了立馬再長,趁狐狸和他們打消耗戰,南錦凜極速從旁掠過。
沖破他們突圍,手掌并五指于身前利索揮出半圈,符箓整齊一排浮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