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凜聳肩無所謂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還是改改你毛躁的性子,哪天讓它給你陰溝裡翻了船。至于我,才不會像你這般。”
話說完,目光飽含嫌棄特意掃視小龍人上下。
溫離淵撸起袖子想找他吵架,又讓人一巴掌捂住嘴堵住。
南錦凜眼神變得凝重,打了個禁噓。
“終歸還是太年輕了。”
鄧總管煞有介事搖頭歎息:“多奇大巫突然歸去,難道天要衰亡我涳族不成?”
南錦凜聽的認真,腳步都不知不覺靠近他們。
鄧财抱手道:“與曆任大巫相比,芸巫可早了近十年。”
鄧寶撇嘴露出下牙,道:“還是不足服衆。”
鄧總管沉默撚捋他的山羊須,鄧财有眼色道:“要我說與其芸巫當大巫,還不如讓蒙月姨當這呢。她非但是芸巫失散多年的姐妹,甚至還比芸巫更早跟随多奇大巫。”
鄧寶點頭道:“按資曆按輩分,甚至按巫術而言,我也更認同蒙月姨。”
鄧财搖頭歎息道:“真不知道多奇大巫聰明一世,最後怎麼就糊塗蔽眼選了芸巫傳位。”
鄧寶照舊做出他那撇嘴露下牙的表情,意為嘲諷道:“誰知道呢。”
鄧管事胡子摸夠了,手指點兩下交代幾句,就将事丢給了兄弟兩人去做。
溫離淵眨了眨眼,低聲道:“他們在背後說那女人的壞話诶。”
早早停下腳的南錦凜,目光陰沉道:“我知道。”
溫離淵眼珠提溜打轉,嗤笑道:“虧你能忍的住。”
南錦凜一把推開人,不打算跟他講小話。
路越走越偏僻,到最後連院落都見不到一間。
“小少爺,這裡就是你今後住的地了。”
鄧财推門後立馬撤出兩步,他們極度注意與人保持應有的距離。放肆歸放肆,他們也怕招惹上災星。
竹林小屋臨湖而建,出乎南錦凜的意料是,房子看起來還行,沒有想象中家徒四壁的破落樣。
南錦凜眉目笑彎了眼,道:“院落寬敞透亮,多謝兩位大哥帶路。”
雙方客套幾句後,各自忙活去了。
溫離淵甩下行囊,拉走唯一的靠椅坐下,腳翹桌上道:“你個小心眼的人,今日這麼老實聽話?”
直到人離開,南錦凜都沒做出任何有關報複的事。
南錦凜強硬挪人腳,冷冷道:“不然呢?當着所有人的面大鬧一通,成何體統,隻會徒惹人笑話。”
溫離淵想了想,發現自己想象不出來這個人任性的模樣,不禁笑出聲。
南錦凜感到奇怪瞧了他一眼,轉回道:“我有仇必報,人遲早找機會收拾了。”
下人一開始就分别各回各家,兩個歇夠的人總算意識到,行李隻能由他們兩個拆包收拾。
南錦凜不情不願去拆東西,遇到幹活之事,溫離淵飛快跑了,美名其曰湖中抓魚撈晚飯去了。
忙碌到夕陽西下,趁早最後一際天光,送晚膳的人溜溜達達過來了。
南錦凜定睛一看,正是島上老是給他做好吃的四季如,高興之餘,不忘揶揄一旁玩的渾身濕漉漉的人道:“魚呢?”
抓了一桶魚苗的溫離淵,郁悶又倒回湖裡,直呼晦氣,居然一條大的都撈不着,白白浪費一下午在那蹲守。
等四季如拎着空桶回去後,南芸又帶着天竹上門。
南芸負手問話道:“住的如何?可有不舒心之處?”
南錦凜端坐好回應道:“随偏僻但足夠安靜,正好遂了我願。”
比起聽人熱鬧議論自己,他更希望自己獨處在沒有人紛擾的地盤上。
閑談幾句話後,南芸終于道出了此趟目的,“族長夫婦明日想見你。”
南錦凜歎氣道:“他們不必如此謹慎小心的。”
南芸淺笑道:“我知你心細聰慧,能明白他們這些年不得不與你分離的苦衷,但他們依舊尊重你的意見。”
南錦凜心中略有觸動,道:“身發受之爹娘,我怎麼可能會拒絕與他們會面。”
南芸點了點頭道:“好,明日正午時刻他們會來。之後如有需要添置的東西,都與天竹說。”
南錦凜又變的面無表情,道:“南姐。”
天竹扯動嘴角笑道:“相處愉快,我要隔壁那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