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淵無奈搖頭道:“莫要幸災樂禍。”
南錦凜冷哼不理,嘲諷道:“我甚至還要拍手叫好,不過是造假的一堆信紙,竟害得涳族家破人亡,我們與人皇之仇不共戴天。”
溫離淵靜默半響,也不勸解了,道:“當初蒙月叛族,但信紙上的章印,近乎為真,粗看與真的相差無幾。”
南錦凜腦筋轉的快,當即理清道:“印章隻有熟悉且能靠近父親書房的人才清楚模樣,家裡是遭了内賊。”
“是鄧管事及鄧财鄧寶兩兄弟。”溫離淵直接道明:“如今已是天子城裡的大老爺了。”
南錦凜眼神陰翳,“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遲早要把他們都收拾了。”
小仙舟夜行一晚,天剛蒙蒙亮,三人便看到了金烏近毀過半的城門。
門外有青塔修者臨時駐地,孔雀藍服随處可見忙碌,但不見一絲銀色光芒。
南錦凜調侃道:“打不過就跑,術明堂竟惜命這般。”
小舟緩緩降落,三人收拾好後,早有道童等待接見。
陽甯玄哪怕坐在亂糟糟的戰後現場,也能如在淩霄寶殿般端莊打坐。
他先是打量了溫離淵上下,再看向南錦凜,避塵甩開恭敬向他們各行了禮,分别道:“青君果非池中物,南修士,恭喜封印破除。”
“不破不立,不死不生。”南錦凜眯眼睥睨道:“陽道長果真知曉我的身世。”
陽甯玄目光慈悲,淺笑道:“聞喜師父駕鶴仙去前,曾特意叮囑了一番。涳族故人遺子經曆坎坷,未到羽翼豐滿時候,青塔必護平安。”
“聞喜叔,他果然在十年前那場混亂中犧牲了。”南錦凜垂眼沉默,被屠葛家圍剿時,自己精神就已幾近崩潰,許多事記得混亂。
昨日還在和自己說話的人,下刻卻發現那隻是自己的一段過往回憶,胸口處酸漲得郁悶。
“他于我有大恩,我卻無法回報他的恩情。”
“有這份心意足矣。”陽甯玄手起一揮,桌面蜜餞幹果擺上,“都老相識了,别拘禮入座吧。”
見他們要談正事,烏木臨時找了個熬草藥的活離開,六尾溫離淵難得肯接手看管。
南錦凜将去金烏發生的種種道明清楚,而後便是交差當初讓他們拼湊的圖騰這事。
陽甯玄認真聆聽完,從袖中取出圖紙,“碧華沒有腹脹邪祟出現,但是第八塊碎片已經找到了。”
象征腹部的坤圖現世,意味着離封印天子城中的金龍,隻差乾位碎片。
圖紙重合意味着先前猜測對了七七八八,南錦凜嘴角深陷,眼珠發亮道:“它果然象征标記,和邪祟共同出現隻是順帶的障眼法罷了。”
陽甯玄還是那般喜愛果脯,抽空送入口,又一本正經道:“強取豪奪不可取。”
南錦凜下巴一擡不屑道:“宣聽閣目前看來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白家人就能算人了?”
陽甯玄笑眯眯道:“南小友可别動不該動的心思。”
明明恨不得親手屠龍,南錦凜無辜眨眼道:“有人比我還急,别擔心,何況那封印能不能成都不清楚,我不會莽撞的。”
陽甯玄依舊笑眯眯看着他,直把人看得心裡發毛。
溫離淵丢出玲珑靈塔截斷兩人目光交彙,陽甯玄收回陰陽怪氣的眼神,朝前打量道:“有個煞鬼啊,怎麼連妖都捉來了……大妖啊。”
聽他講話,溫離淵又把狐狸丢桌上,任憑它四腳朝天沒形象昏迷。
陽甯玄眼珠移下,來回兩趟後,明白了道:“關裡頭那母狐狸該不會就是他娘?”
溫離淵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就故意任憑他在那裡猜。
南錦凜不想聽唠叨的廢話,問道:“等六尾醒了不就清楚了,但是他已經昏迷好久了,可有法子叫醒他?”
陽甯玄随意瞅兩下,再逐個捏狐掌把手,思考須臾道:“果然就是個黃毛小兒。”
南錦凜問道:“怎樣?何時能夠醒來?”
“往上次吃的多添幾樣就行了。”陽甯玄捏了捏狐狸頰邊肉道:“道行低微,兩者對上卻震暈了他,現在他的妖府内氣息紊亂,又不讓他醒了。”
南錦凜無語道:“還沒幹架就先□□趴。”
手無寸鐵沒有自保能力,怪不得狐狸娘脾氣那般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