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鐮現世,是術明堂四角銀鹿紋歸屬者荊方沒得跑了。
南錦凜手指把着魏雲劍柄,時刻防備着對方出手,道:“月曜鐮法器,不愧是甲天級的修士,輕易便能改變器物形态。”
器物造型若能輕易改變,何至于有陸家發迹的機會,對方實力已經強悍到無視天賦,便可強行煉化更改仙器。
“那時候的人就是你吧。”荊方的注意力更多是在溫離淵身上,顯然對他更感興趣,“破除了我留在七尾狐妖身上多年的一彌氣息,解除了她的封言決,你是何方修士?”
青冥長發,眉心朱砂不再,氣質模樣大變的溫離淵莫非熟識,基本上無人能當場認出他就是傳說中的乾機子。
“你實力不俗,但模樣如此顯眼,怎麼會沒聽說過你這号人?”
“好你個荊方老不死的,術明堂裡不好好待着,跑到我陸家碧華城地盤上撒野,是安了什麼居心?!”
玄武機巧一足踏進圈中打斷對持,仗着體型龐大硬闖,高懸首吐熱息睥睨,陸發财在其中發怒質問道:“你對護城陣動了手腳?!”
先前金烏出事,所有中心大城都進行了陣法維護,碧華城自然包括在内。
然而今夜衆目睽睽下墜落的銀槍卻沒被陣法攔截,術明堂作為維護方,荊方作為術明堂執掌人員,自然首當其沖是被懷疑的對象。
“咱可沒那個本事。”荊方聳肩攤手否認,歪頭白眼冷哼不屑。
“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陸發财操控玄武前進,巨物給予的壓迫感赫然昭示着他的威脅之意。
萊涼夫人不斷觀望周圍情況,握緊匕首壓低聲道:“前輩,再不撤離,就要變得棘手了。”
荊方睨眼看她,又投回目光,“破烏龜殼子還耐不住我。”
“可後頭那個卻能徒手接住您的月曜鐮。”萊涼夫人有些焦急,場上人實力如何她不清楚,但自己人眼見變少,寡不敵衆,遲早要敗。
荊方想了想覺得有理,道:“說的也是。”
陸發财面上斯文,下手卻狠厲果斷,玄武橫沖直撞奔跑,口吐巨炮,一張嘴就是一道沖波,瞬間炸塌出個地坑。
荊方雙手持長鐮退卻兩步揮出半圈,兩道靈力相觸卻旋轉融為一體,玄武吐出的力量全被他的月曜鐮吞噬幹淨。
陸發财陰沉道:“術明堂是要與二殿下站隊了?”
“嗯?不不,這隻是在下一時興起摻和玩的,堂裡還是向着人皇地位不動搖。”
荊方兇猛猙獰的傩面具表情變作慈祥臉,“在下做事随心慣了,找點刺激的事,可沒想和陸老爺您幹戰。”
“我再問你一遍,為何護城陣失效了?!”陸發财不想聽他掰扯,堅持問話。
若陣法能被輕易攔截,是為大患,日後有心人想找陸家麻煩,簡直防不勝防。
“陣還好好的,你瞧。”荊方向天一指,随手禦空一把長劍,賦予靈氣上頭便松開手。
如同流星隕落的利劍拖曳着靈氣尾巴朝街道再次襲來,隻是這次無需人再動手,碧華城上空瞬間架起一片泛金光屏,撞擊瞬間變成上百碎片,天降一道驚雷閃電,将其挫骨揚灰。
“不是陣法失效了,是我的月曜鐮比較特殊。”荊方桀桀陰笑,拽住萊涼夫人後頸衣領,長鐮一揮迷霧大起,周遭瞬間淹埋進白霧之中。
“術明堂在此辦案,不勞諸位費心,犯人已帶走,後會有期。”
南錦凜拔劍想要追去,溫離淵勾手勒喉将他攔下。
“你做什麼……?”話未說完,口鼻讓人嚴實捂住沒法出聲,隻得以眼神示意。
溫離淵環抱着人,凝聚靈氣于掌心覆面,淡道:“方婆婆的迷障。”
呼吸聲近在耳畔,寒意逼人的靈息清神提腦,南錦凜靜心摒氣。
待荊方徹底離開,霧霭才習習散去。
霧氣威力依舊,遍地躺倒着昏迷不醒的人,骨寄漁遺棄在不遠處,人沒被帶走,南錦凜這才放心松了口氣。
“去術明堂要個說法?”南錦凜推開手偏頭道。
“沒法追究。”溫離淵提不起興趣,半阖眼微擡下颌,“問他。”
陸為之迎面走來,手裡拿着帕巾防備着餘毒,“那是因為四角銀鹿雖為堂内長老,但地位卻不亞于青塔的陽真人。”
南錦凜道:“喜怒不定,做事孩童性子,他多大了,别說跟我們一般大小吧?”
“這年紀能做到長老位的,那得是絕世天才了。”陸為之搖頭道:“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這些年顯得越發年輕了。”
南錦凜聽狀,對那副青年身形和老頭模樣完全想不到一塊,驚訝道:“看不出來啊。”
溫離淵道:“月曜鐮。”
陸發财不知何時也走出倉,“它與神器之差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