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異騎在馬上,身後拉着安子蒲和尤昭的敞篷馬車,慢悠悠行駛着,映着藍天白雪,他身上的顔色與環境無比融恰,清澈的少年意氣仿佛融于天地。
卓異往後瞧了一眼,尤昭安靜的坐着,安子蒲躺他身邊,他道,“安子蒲,這麼好的天就不騎馬走走?怎麼老是躺着?”
“不會騎”
“哎?你說這我就納了悶兒了,蒙古不是以馭獸為名嗎?少主不會騎馬不會使彎刀,你是不是撿的啊?”
安子蒲頓了一下,抽出了腰間那隻摸得發光的判官筆,熟練的轉花讓它靈活的躍于指尖之上,回答道,“隻是覺得這個判官筆…很重要,用起來也很順手,感覺就像多年老友陪伴一樣~”
“騎馬啊,這個…是個小小的心理創傷~”
卓異又看向尤昭,問道,“你咋不說話?”
“說什麼?”
“不知道”
尤昭輕笑道,“那就是尬聊咯”
“哎呀,反正我不管,我好無聊,理理我”
“……”
“尤昭尤昭尤昭尤昭尤昭”
不知道為啥卓異就是想騷擾他,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犯欠。
“以後不要叫這個字了,我名今昭,小字無憂”
“歲歲有今朝的那個今朝嗎?”
“昭如日星,歲歲無憂,這兩個字”
“好好聽啊”
“…嗯,謝謝”
兩人邊走邊聊,安子蒲拿着判官筆隔着空氣以藍天為紙,寫寫畫畫。最後雙手枕在腦後,看着卓異潇灑的背影暗自羨慕。
想起自己曾在沙漠裡立下的誓言,走不出那片寸草不生之地,又如何能夠成長呢?
他想有一天,能騎着駿馬奔馳在草原上,以最快的速度去見他最愛的人。
到了蒙古大草原後,安将臨就下令關了今昭和安子蒲倆人的禁閉,聽說至少要關到過年,一人背上挨了100戒尺。
安子蒲疼的嗷嗷哭,祈求喚起一點兒父愛,然而毫無用處,不打手是因為還要罰抄1000遍家規,精神攻擊簡直比江湖上還苦。然而卓異也沒能逃過安将臨的魔爪,他是因為他們倆來的,自己在一群語言不通的陌生人眼皮子底下還真挺不自在的。
安将臨為了大家好,給他找了個幼兒啟蒙老師——學蒙古語,每天隻有一點時間可以去探視關禁閉的兩人。
卓異指着自己的兩個熊貓眼兒對着跪在蒲團上的兩人,瘋狂吐槽道,“你們知道嗎?但我寫不出一個詞彙或者念錯一個詞,她就讓我去撿牛糞,馬糞!”
“雖然不臭,但這是精神攻擊,精神攻擊!!”卓異抓着自己的頭發激情控訴着老師的種種行為,“為此我天天通宵複讀,頭發都掉了一大把,頭發,掉了,一大把!!!”
安子蒲這幾天的手也快抄斷了,兩人難兄難弟抱在一起相互依偎。
“這幾天感覺我的手都抄沒勁兒了”安子蒲顫抖着捏上了卓異卷曲的長發,本想證明自己手抖無力,結果手賤,不信邪的扯了一下,還真讓他拽下來了,他努力扯動嘴角,頂着卓異殺人的目光問了句,“那…你學會了麼?”
倆人在蒙古包裡展開了一陣追逐戰,今昭依舊淡定地喝着奶茶,執着毛筆寫字。
“公子,該回去考試了”
一聽到老師的聲音卓異就一陣頭皮一緊垂頭喪氣的跟着走了。
“哇,好慘”作為腦子最好使的安子蒲從來沒發愁過學習成績的問題,不太理解卓異的情緒但表示尊重。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就不必待在這無聊的蒙古包之中了,他高興的傻笑起來,後又開始迷茫歎息道,“哥,你覺得我弱麼?”
“蠻弱的”
“啊,好紮心”
今昭将手中的毛筆放下,撚起宣紙等風吹幹,字體清隽幹脆和他本人一樣…
他道,“想做就去做,我相信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