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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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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城中,錦繡宮内,周灏和奚夢兒高坐大堂之上。

桌上的兩盞熱茶已經冰冷,奚夢兒也不和周灏繞彎子,直接将穆槿之背叛自己一事告知了周灏。

奚夢兒還不解氣的将桌上的茶盞給摔碎,怒罵道:“呼延帆和韓蘊這兩個貪生怕死的東西,我們大事将成,他們居然給我傳信來,說要臨陣退縮。真是兩個混賬東西。”

周灏提醒道:“穩重為輕之基,冷靜乃躁之主。夢兒,遇事要沉穩冷靜,别一點小事就毛燥不安。再說了,他們臨走前,給我們留了十萬鐵浮屠。所以,不要再氣了。”

奚夢兒聞言,沒有作聲,但臉上卻是一臉不服。

周灏沉吟片刻,才緩緩道了句,“如今咱們離推倒大興王朝隻剩一步了,我們決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出任何差錯。所以,穆槿之、還有偷偷混入城中的禦王容熙和奕王容淮,都留不得。”

“既然留不得,那就全都殺了吧。”奚夢兒不解,“隻是,要如何殺呢?”

周灏分析道:“容熙手中有五十萬禁軍和十萬錦衣衛,他們都藏在城外,所以,想要除去他們,這場仗便不能不打。”周灏眸光瞥向奚夢兒,“你現在趕緊傳令下去,讓人扮成百姓在城裡的井中投毒。”

奚夢兒一臉震驚,“整個京畿城的井裡都投毒?那如此一來,整個京畿城的百姓豈不是都活不了?”

周灏冷哼一聲,嘲諷道:“怎麼?做了幾年興國皇後就真把自己當漢人,要母儀天下,護佑興國百姓了?”

奚夢兒隻是随口一問,但當他每每聽到周灏的冷嘲熱諷時,心裡是說不出的心酸與傷心。

奚夢兒到現在都不知道,周灏到底是把她當女兒還是把她當成了一顆複仇的棋子?

奚夢兒低頭,有些自卑,她聲音有些沙啞,“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灏滿意一笑,“不是這個意思最好。夢兒,千萬不要輕信虞人和愛情,更不要忘記,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奚夢兒當然不會忘記,呼延楓是因要護她周全而死,但奚夢兒也知道,呼延楓是愛她和周灏的,可周灏卻隻愛呼延楓。

一股難言的苦澀感湧上奚夢兒心頭,但無法違抗周灏的奚夢兒卻也隻能恭敬應道:“知道了父親。”

周灏擡眸,看着奚夢兒眼底閃過的失落,語氣便放柔了些,“夢兒,為父做這麼多也是為了你好,你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麼可能會害你呢?”周灏站起身,“好了夢兒,不要再鬧脾氣了。最後,今晚脅迫容烨拟旨,以設宴為由邀容熙、穆槿之和容煦入宮,隻要容熙和穆槿之死了,穆家軍才會是無頭巨龍,沒有領袖的他們,一盤散沙,不攻自破。而容熙死了,才能從他手中拿到錦衣衛腰牌和另外半塊虎符,這樣,容家天下就會徹底被推翻。隻是,今晚得你一人來應對他們了,但你放心,為父會給你留下五萬鐵浮屠,你伺機暗殺他們便可。”

奚夢兒關心道:“父親,那你呢?”

“為父當然得做兩手準備,為父去城外的河水裡投毒,這樣,就算你殺不了楚熙和穆槿之,奪不來錦衣衛腰牌和虎符,那城外的河水也能将那五十萬禁軍和十萬錦衣衛給毒死。”

奚夢兒起身,“父親,若再無其他事,女兒就先行告退了。”

奚夢兒語畢,剛準備轉身時,周灏卻一把拉住奚夢兒的袖子,奚夢兒頓了腳步,一臉疑惑的望向周灏,周灏卻鄭重囑咐了一句,“夢兒,殺不殺的了容熙和穆槿之都是其次,但最主要的是,你要平安的活着,等爹回來。”

聽着周灏說着關心自己的話時,奚夢兒心裡沒什麼波動,因為這麼多年,周灏愛她的方式,永遠都是打一棒子給顆甜棗。

這樣的招數使多了,也就不受用了

奚夢兒微微颔首,語氣平靜,“知道了父親,女兒告退!”

奚夢兒語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午後的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落在院中,石椅旁,有一顆綠油油的參天大樹替石椅下的韶衡擋去了耀眼的日光,韶衡正端坐在石椅上。

隻見他手執毛筆,看着面前石桌上的宣紙,他潑墨揮毫,潇灑寫道:

僞臨朝奚氏者,性非和順,出生寒微。

一介平民,更衣入侍,榮獲恩寵。四年光陰,專制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

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污國虐民,豢養閹人,惡行累累,罄竹難書。

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奚夢兒囚帝殺後,大逆不道,包藏禍心,又越俎代庖,執掌朝政,有篡權奪位之心。

毒婦當權,逆行倒施,人神共憤,天帝震怒。

今國将不國,家不成家,大廈将傾,獨木難支。百姓流離颠沛,民不聊生,實乃妖後所為。

容家天下,屹立五百年不倒,豈能任由一妖後胡作非為,鸠占鵲巢?

禦王容熙,為人清廉,有王佐之才,以孝立身,廣施仁德之心,常懷百姓安樂之計。四海以内,罔不臣服,乃天命所歸,人心向背。此豈人力,實乃天授。

今承天命,清君側!

書至各州各郡,廣招天下豪傑,舉師揚威,共匡社稷。

移檄州郡,鹹使知聞。

韶衡将檄文寫完後,他拿起宣紙,輕輕吹幹。

穿過長廊來到庭院的楚熙剛走到韶衡身後時,韶衡卻将字迹幹透的宣紙遞給楚熙,楚熙接過後,細細看過一遍,才笑道:“多謝先生替我寫這讨伐檄文。先生是天下文人的代表,有了這封檄文,我們打入皇宮,既可師出有名也能招到更多的有才之人,真是一舉兩得。”

韶衡對楚熙行了一禮,“王爺,老夫替你寫檄文,也沒想過讓您感謝。隻要您能好好的對老夫的女兒便好。”

楚熙笑道:“那是自然!”楚熙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對韶衡囑咐道:“對了先生,你若是遇到江秋羽,便替我轉告他一聲。京畿城中馬上就要展開一場大戰,讓他趁早把母親接去城外,找個安全的地方居住。”

韶衡微微颔首,“王爺放心,老夫隻要遇到了,定會轉達的。”

夜幕降臨,星辰閃耀。

暮色下,宮裡的深宮大殿顯得靜谧而莊重,而在廊橋上,擺着兩桌宴席,坐在宴席上的人分别是楚熙和穆槿之。

今日午時,奚夢兒親自去小廚房裡做了一桌豐盛可口的美味佳肴,飯菜做完後,她又親自去給容烨送去,目的就是想淺淺讨好他一下,讓他傳一道讓楚熙、穆槿之和容煦入宮一聚的口谕。

雖然容煦以身子不适為由拒絕了,但問題不大。

容熙手中無兵,無甚可懼,但容熙和穆槿之一個手握六十萬大軍,另一個手握二十八萬穆家軍,所以,楚熙和穆槿之必須得來。

而在楚熙來之前,江秋羽、穆槿之包括韶衡和韶思怡都在阻止他不要來,因為這很顯然是皇後辦的一場鴻門宴。

可楚熙卻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為由,堅持要來赴宴,于是,衆人勸不住執拗的楚熙,穆槿之便跟着楚熙一道過來。

楚熙來之前,吩咐過江秋羽管理好五十萬禁軍,十萬錦衣衛,二十八萬穆家軍和他手上那一萬人的兵。

而後又吩咐韶思怡,讓她帶着謝姝去虞國找一個叫謝玉松的人。

到了虞國後,就讓韶思怡對謝玉松說,她們是禦王之命,讓謝玉松送糧到京畿。

楚熙為了護她和謝姝的安全,還給她們專門派了兩個影衛。

其中一個叫影八。

影八原叫百傑,十五歲那年,父母相繼病死,後沿街乞讨時偶遇十歲的楚熙,這才撿回一命。

影八為了報恩,自願給楚熙當影衛。

那時的楚熙年幼,收養的影衛并不多,百傑是他收養的第八個影衛,所以楚熙給百傑取名影八。

至于韶衡,楚熙安排韶衡幫自己穩坐後方,一旦楚熙和穆槿之被困宮裡,就讓韶衡和江秋羽帶人接應。

今夜廊橋水榭上挂滿了五彩缤紛的花燈,将漆黑的夜晚照的通亮。

而容烨雖是身穿龍袍高坐上位,但他卻臉色蠟黃,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不振,雙手枯瘦如柴。

而奚夢兒則倚在容烨身側。

一身錦衣華服,言談舉止典則俊雅。

楚熙關心道:“陛下,臣觀您臉色極差,您可是身子不适啊?”

容烨很想回答他被奚夢兒脅迫了,但他張了張嘴,嗓子幹癢發苦。

奚夢兒卻笑着回應道:“陛下這幾日感染了風寒,經太醫治療,今日病才好些。本宮本想勸誡陛下,讓他多多注意身體,但不曾想,陛下竟堅持要設宴。他說,近日太後因病而逝,他心裡苦,所以才想着邀表叔和皇叔前來宮裡一叙。但不曾想,皇叔今日病了,沒有出席。所以,就隻能請表叔來唠唠家常,還請表叔要多多勸慰陛下,保重龍體啊!”

奚夢兒替容烨答的話讓容烨心裡苦不堪言,蔣婷明明是被奚夢兒殺的,可到奚夢兒嘴裡,她卻是病死的。

容烨一氣之下,怒不可遏,可他怒了又能如何,他反抗不了奚夢兒,極大的委屈讓他淚流滿面,他竟當着楚熙的面失聲痛哭。

楚熙見容烨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下時,楚熙站起身,聲音柔和了幾分,“陛下,您怎麼哭了?”

被楚熙一問,隐忍不住的容烨剛想說話,卻被奚夢兒搶先一步,插嘴道:“表叔,陛下這是高興呢!看着表叔如此關切自己,陛下感覺到了親情可貴,所以才高興的哭了。”

楚熙對奚夢兒行了一禮,“娘娘,臣有些體己話,想單獨和陛下聊聊,不知娘娘可否行個方便?”

容烨知道這是他唯一能反抗的機會,他連聲應道:“方便方便,表叔,母後去世後,來看朕的親人也隻有你了。表叔,朕有好多話想跟你說,表叔,你讓他們都退下吧!”

楚熙先是一愣,随後才反應過來,“陛下,您是君,我是臣,我在宮外倒也有幾分官威,但宮内,臣是無權令他們退下的。”

奚夢兒笑道:“禦王,陛下這是病糊塗了。既然禦王有體己話要與陛下說,那本宮就先行告退了。”

奚夢兒語畢,帶着在場所有宮人轉身離去。

衆人一走後,便隻剩楚熙、容烨和穆槿之三人。

楚熙走到容烨面前,輕聲喚道:“陛下,您到底怎麼了?多時不見,怎麼消瘦成這般模樣?”

奚夢兒将滿宮的人一帶走後,容烨便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他哭的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他向楚熙訴說着心裡的委屈與不甘,“表叔,我錯了,我錯了!我當初不該猜忌你,不該覺得你娶了武林盟主的女兒是想借用江湖武林的勢力造反,更不該在你成婚那日,聽信奚夢兒和皇叔的鬼話,派韓蘊和皇宮影衛去殺你。表叔,對不起,是我錯了,表叔,其實我娘說的對,我是真的不适合做皇帝,整個朝堂因我的管理而變得烏煙瘴氣,如今,皇權旁落,妖後當道,那妖後不僅要控制我還殺死了我娘……”

楚熙輕聲安撫道:“陛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臣隻想知道,您是不是被奚夢兒給控制住了?”

楚熙的話音剛落,一陣嬌笑聲傳到楚熙耳中,“禦王可要慎言啊!本宮深愛陛下,又怎麼舍得控制他呢?”

楚熙轉頭,隻見四面八方都是身穿盔甲,腰配大刀的侍衛将他們團團包圍,這些侍衛還拉弓搭箭,鋒利的箭尖直指楚熙和穆槿之。

穆槿之怒呵道:“妖後,你禍國殃民,一人總攬朝綱,還妄想取代陛下。簡直是大逆不道,罪大惡極。你若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否則他日,待禦王百萬雄師兵臨城下,你後悔都晚了。”

奚夢兒不怒不惱,隻見她冷哼一聲,一臉得意,“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大言不慚呢?穆槿之,與其擔心興朝朝遷市變,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今晚是否能安全離開這裡吧!”

奚夢兒這話傳到容烨耳中時,容烨心焉如割,他掙紮着想要站起身,楚熙便扶着他站了起來,他眸光冷冷的看着奚夢兒,一字一句問道:“奚夢兒,看來你今晚不僅僅是要殺容熙和穆槿之,你更是要殺我對吧?我一死,你就可以說,是容熙這幫亂臣賊子闖入宮裡,劫持陛下,我是被他們所殺。這話一出,容熙便成了人人讨伐的逆賊,是嗎?”

奚夢兒笑的一臉人畜無害,“原來陛下也不蠢嘛,隻是不愛動腦子罷了。”

面對奚夢兒這無情的嘲諷,容烨瞬間心死如灰。

原來奚夢兒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利用的對象,上位的工具,原來奚夢兒從始至終都不曾愛過他。

三四年來春又秋,也同歡笑也同愁。

而今知其真面目,腸斷千休與萬休。

容烨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他轉身急忙對楚熙囑咐道:“表叔,我把這皇位傳給你,所以你現在,趕緊走!表叔,你逃出去後,帶領百萬雄師,圍剿逆賊,再登基時,我隻求你能将我娘厚葬皇陵,其他的,我别無所求。”

容烨語畢時,隻見他雙手将楚熙往後重重一推,幾乎是在同時,奚夢兒一聲令下,漫天箭雨橫飛,似靈蛇般,向着容烨和穆槿之席卷而來。

穆槿之會武功,隻見他一手拔出腰間配劍,一邊施展輕功,移形換影間,以往後退了數米遠。

千萬支利劍,鋪天蓋地,簌簌而下。

而不會武功的容烨卻是被萬箭穿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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