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病毒?”張錯愣住,“那是、什麼?”
“......”聞人珄張了張嘴,正事要緊,他懶得解釋,“沒事,不重要,你繼續說。”
“‘煞星’具體、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清楚。”張錯聲音低沉,“當年你就是、因為‘煞星’......”
聞人珄一點就透。
他露出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挺了半晌,才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那這麼看來,我上輩子死得挺冤枉啊。”
可不是冤枉麼,搭了一條性命進去,幕後黑手卻還在。一度輪回,又能來找他這輩子。
......
就荒唐。
“不是的。”張錯從聞人珄的表情上看出來,連忙說,“不是的。是封印、動了。鳴沙山下、的大印。”
“什麼玩意?”
“那是巫族的、秘密。”張錯說,“隻有、先生知道。我也不清楚。”
“隻是,大印開,惡靈起,民不聊生。”張錯說,“你這樣、說過。”
“......”聞人珄沒話可接。
“好吧。”聞人珄擺擺手,索性跳過去,“這要是禍患,以後總會揭曉謎底。”
“那趕屍族的宋妄不是‘煞星’,他為什麼要殺我?”聞人珄又問。
“驅除‘煞星’,先生樹敵。”張錯說,“趕屍族、便是一個。”
“當年趕屍族、二百、一十八口,皆因、‘煞星’受難......”張錯說到這裡停下了。
聞人珄不敢置信:“所以,我上輩子幾乎殺了他全族?”
“嗯。”張錯緩緩點了下頭。
聞人珄現在的心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幾乎可以算作晴天霹靂。
他好長一陣子沒能張開嘴巴。
張錯觀望聞人珄的臉色,有些擔心:“先生......”
“沒事......”聞人珄幹巴巴道。
“先生、從未作惡。”張錯忽然急着說,“先生、是除害!”
聞人珄愣了愣,心頭那五級地震漸漸平靜。他瞅張錯一張緊張兮兮的漂亮臉蛋兒,竟難得在心坎裡摳着了一點舒服。
“嗯,知道。你不用那麼着急為我上輩子平反。”聞人珄笑起來。
張錯可能有點不好意思,嘴唇輕微地繃着。
“嗯......”聞人珄想了想,“那這麼說來,趕屍族想找我報仇,也不是沒有道理。”
滅族之恨,不共戴天,有時候明不明事理也不那麼重要了。
試想一下,來個人,因為你家人得了狂犬病,就殺了你全家......這很難不發瘋,還不得把恨算去祖宗十八代。
再說那趕屍族、巫族,本就不是常理倫俗的東西,常人可能生死免恩仇,仇家兩腿一蹬,人死燈滅,撒手一把灰,什麼深仇大怨都憋去奈何橋換了一碗孟婆湯。但陰陽模糊的趕屍族和巫族......
......興許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了。比如張錯,還長生不死呢,那對方的恨,自然也可以長生不死吧。
這邏輯,也大概能理順通。誰也不能要求别人寬宏大量,出世為聖。
聞人珄想到這,心裡格外不舒服:“那宋妄......”
張錯五髒六腑發疼,他知道聞人珄在想什麼。
一開始,他還擔心前世今生,先生會不會判若兩人。但完全沒有。姓氏沒有變,音容笑貌沒有變,他的人,他從裡到外,全部沒有變。
“先生放心。”張錯交代說,“我沒有殺、宋妄。”
張錯:“那種程度、他不會死的。”
聞人珄:“......”
果真不是尋常人物。換了普通人,“那種程度”,早去陰曹地府報道喊号了。
“那宋妄......”張錯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早說過、讓他、滾回湘西,離你遠點。可他不聽,屢教不改,我才......”
聞人珄笑了。
他看了張錯一會兒:“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你在沙發上暈過去,是和他打過了?”
“嗯。”張錯很老實。起碼今夜,他有問必答。
“他根本打不過你啊,你昨晚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