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轉回去做你的練習去，别老影響我倆學習。”張家源搭着路遙回怼道。

路遙瞄了他一眼，笑道，“心情不錯嘛～”

張家源“嘿嘿”一笑，湊近問，“路遙，你說生日禮物送什麼好呢？”

“男的女的？”路遙挑了下眉，看着他，故作不知。

“…女的，跟咱們差不多大。”張家源結結巴巴說着，“就…我親戚家的妹妹…對。”

“哦～妹妹啊～我想想。”路遙輕輕揚了下嘴角，故意逗他，“送套輔導書吧，保證實用。”

“呸，忒不靠譜了。”張家源一臉嫌棄道，“誰要生日送我輔導書，立馬絕交，沒商量。你們學霸果然是非正常生物。”

“别告訴我你年年送你妹一套參考書哦。”張家源無語道，“那我算是知道人家為什麼要屏蔽你了。”

路遙笑笑，沒說話。

回想之前小漫的生日，路遙送過的禮物有她最喜歡的動漫玩偶、旋轉的八音盒、公主裙、載滿小孩照片的電子相框、自己親手做的陶藝杯……

他了解小孩全部的喜好，知道她喜歡什麼，讨厭什麼，總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她的情緒。

如何對路漫好，在彼此的陪伴中，已經潛移默化變成了路遙的本能。

張家源後來準備了什麼禮物，路遙不得而知。隻是有一天從早上開始，路遙就看出同桌抑制不住的興奮，上着課都沒忍住偷看了好幾次手機，是路遙很熟悉的空間界面。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張家源照舊快速吃完飯，早早的沖回了教室。

看着他着急離開的背影，路遙強忍着才壓下嘴邊的笑意。

路遙原以為他的好心情會持續的再久一些。沒想到，當天放學前，禮物就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

路遙眼看着張家源沉默的收起桌上的卡片和一個精心包裝的小盒子，低垂着眼，一言不發，走出了教室。

他真的很想上前安慰開導一下這個好朋友，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有些事隻能靠當事人自己去消化，有的傷口也隻有時間才能愈合。

張家源确實消沉了一陣，那段時間，關于禮物的事情，他跟路遙心照不宣都沒再提起。

路遙還是一如既往的跟他玩鬧、開玩笑，下課拉着他一起下樓逛小賣部，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組隊打球比賽……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路遙不知道張家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劉曉蓓産生的好感，不知道他私下做了多少努力，也不知道他的這段單戀深刻到什麼程度。

他沒有情感挫敗的經曆，所以樂觀的以為，或許過個幾天，張家源就可以變回之前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張家源。

然而，他想錯了。

事隔很久，有一天在操場，張家源紅着眼睛問路遙，“嫌我成績不好，我努力學，嫌我脾氣不好，我可以改，到底還要怎麼做，她才會喜歡我？”

這一刻路遙才明白，張家源還沒走出來。

有的傷口表面看似愈合，疤痕卻留在心底。

“源兒，我也不知道。”路遙無能為力。

或許，有些事就是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