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大戟沉重,卻由一人單手穩穩持着。
陽光下鋒銳的四刃閃爍着耀眼的鋒芒,雙鋒冷冽,一如那人堅韌的身影。
“展道友,明日辰時,我在演武台等你。禹師侄,帶阿鴦走。”
遠處,劍宗掌門和管事面面相觑,以修士的目力,看了個清楚。
“這是......鬧崩了?”
管事擦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珠。
“那人可是孟仙子的道侶?看着挺俊挺年輕的,以咱執劍大人的交友手段,您看......還有指望嗎?”
劍宗掌門斜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回到塵生門院落,經銀朱查看,孟疋之确實因反噬之力受了一些傷,但并不嚴重,治療後便無大礙了,不會影響到明日的第二試煉。
禹空青情況差不多,但傷勢比孟疋之輕,隻是在銀朱發現他曾受過火灼之傷時,古怪地瞟了他幾眼,把禹空青看得渾身發毛。
等接住銀朱丢給他的燙傷藥,更支支吾吾言語不清了。
都是參加過試煉的人,以他們的修為幾乎隻能取得一些同屬性的靈劍認可,那這火灼之傷是從何而來......
聽說林家堡以火法聞名......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朵桃花豔得燎人呢。
“師傅!”
孟寶珠是最後一個離開孟疋之房間的,剛要走便被徒弟喊住。
“您明天真的要跟z...展前輩比試麼?”
孟寶珠點頭,食言本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已經放了展澤漆兩次鴿子,她略有些過意不去,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小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展澤漆對孟疋之怒目而視!
第三次!第三次了!
他算是看出來,這小子想方設法阻止寶珠與他接觸,滿肚子奸猾心計,不知打着什麼算盤!
此時正是第二試煉開始前夕,劍宗掌門樂意于在試煉開始前讓展澤漆和孟寶珠比武,能觀摩元嬰期修士演練的場合不多,既能讓年輕一代開開眼界,又能給那些迷戀鼓吹道法的其他門派弟子們展示展示體修大能的威勢。
聽聞元嬰期的修士要全力比試,不僅來參加群菁大會的各門派弟子們興奮不已,連他們的帶隊師長都覺得不虛此行。
很多小門派的帶隊師長才隻有結丹期,平日見着元嬰大能鬥法都生怕自己跑得慢被順便咔嚓了,更别提偷偷看了!
本來這次第一試煉淘汰了那麼多人,好些門派全軍覆沒,不少人偷偷心裡罵劍宗一群體修做事太莽,賽制搞得太粗糙,這會兒都紛紛慶幸多虧昨天沒一結束就走,才能看着精彩的。
要不說人家劍宗是大宗門,請倆元嬰期演武給大家免費看,多有牌面!
孟疋之就是在這種群衆期待萬分的氣氛下,站出來阻止。
無怪展澤漆氣得要死,下頭的觀衆都有籲他嘩衆取寵的。
隻有一些女修士,見他長得好,為他辯護。
頂着展澤漆要吃人的眼神,和其他觀衆不解、鄙夷的目光,孟疋之面不改色地躬身行禮,禮數周到,不卑不亢。
“展前輩,我随師傅習武多年,主修劍法。聞劍宗執劍人乃世間第一大劍豪,令在下敬佩神往,不知今日可否能有幸得到前輩指點?”
“你...要挑戰我?”
展澤漆本想看這小子又作什麼妖,卻等來一封令他笑掉大牙戰書。
滿場嘩然!
築基期挑戰元嬰期,不自量力也要有個限度啊!
這倆境界的差距可能比猴子和人的差距還大,連被孟疋之容貌迷惑的女修們都不敢替他說話了,這人怕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禹空青看得急死了!
喂喂喂!雞蛋磕石頭隻能是雞蛋頭破血流,石頭啥事沒有,這人怎麼遇到跟他師傅相關的事就這麼較勁啊!
展澤漆有心給他教訓,卻不忙答應,而是轉問孟寶珠。
“珠珠,你說我該不該答應他?”
如此親密的稱呼說出,又惹來一陣議論。
比元嬰大能鬥法更好玩的,當然是大能的八卦!
一邊是劍宗執劍人,四舍五入的下一代劍宗掌門,一邊是不知名的女修士,可再不知名也是元嬰期呢,喜歡磕八卦的小修士們眼睛都綠了!
有些門派的師長,見此幕想起了百年前曾與展澤漆共同遊曆的那人,再瞅瞅那标志性的重戟,認出是誰後更磕得起勁。
女武神剛重新出世,就帶着新歡見舊愛?
好看!愛看!
孟寶珠一如既往地不會讀氣氛,當真以為徒弟是一直修習劍法,想請教展澤漆劍法罷了。
因為她自己就是如此,以前遊曆時看到他人精妙的武道就情不自禁上前請教,所以覺得很正常,展澤漆專精劍修,隻論劍法的話确實比她強一些。
她甚至覺得這是徒弟喜歡武道的表現,因孟疋之道法雙修的緣故,孟寶珠一度以為徒弟可能對道法更感興趣,隻是礙于她才修習武道,現在可以放心了。
于是孟寶珠自覺正常地點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