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是落水的聲音。
全場寂靜,下一刻爆發出歡呼聲!
這場比試太精彩了,剛覺得一方要赢便出現反轉,不到最後一刻猜不到誰會赢!
雙方皆不怕受傷,拼盡全力,令人看得熱血沸騰!
“第十場,塵生門孟疋之勝!”
劍宗管事宣布結果後,兩個門派的弟子紛紛上前,劍宗的弟子擡着诃黎勒,塵生門的三小隻去扶孟疋之。
“掌門師尊,诃師弟渾身發燙,昏迷不醒!”
劍宗掌門以靈力探查诃黎勒的身體狀況。
“在狂血症爆發的頂點受重創昏迷,以至于暴動的靈力在身體中肆虐難以平靜,我宗不擅長醫道,隻能讓他自己慢慢調解了。”
劍宗弟子正要聽吩咐把诃黎勒帶下去。
“等......”
如雪般純淨的少女咬着唇,藍眸騰起霧氣,仿佛隻一個字已經耗盡了她勇氣。
劍宗弟子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冰心谷的姑娘要攔着他們。
“我...我可......”
越着急越說不好,想說的内容表達不出來,少女急得不行。
情急之下,她扔掉從不離手的紙傘,不顧被陽光刺得流淚,用雙手攏在胸前施展法印,一股冰寒的氣息沖着诃黎勒而去。
“哎!你要做什麼?”
劍宗弟子還以為她要對師弟不利,剛要上去打斷就被掌門阻止。
“她在救人。”
劍宗掌門示意不要阻攔。
冰心谷修習的功法源自于神秘靜谧的大雪山,正如永不融化的積雪般沉靜。
花荞施展秘術使诃黎勒的靈力恢複平靜,雖不一定能讓他馬上恢複如初,但可以少受許多痛苦。
“唔——我咋了,太陽好刺眼......”
诃黎勒迷迷糊糊醒來,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後背最疼,但經脈中卻涼涼的很舒适。
劍宗弟子七嘴八舌地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最後我輸了呀...”
他撓撓頭,聲音裡聽不到太多懊惱,技不如人,看來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小花,謝謝你救我。”
被少年真誠地感謝着的少女擺擺手,慌忙地用紙傘遮住了绯紅的臉頰。
二十進十比完後,馬上就要接着比十進五。
巧合的是,第一場就抽中了孟疋之。
道門沐陽起對塵生門孟疋之。
簽抽完,劍宗管事有些尴尬,他們真不是故意給人穿小鞋!
大家都看到孟疋之在跟诃黎勒的比試中消耗很大,這馬上就接着比第二場明顯不利。
沐陽起很有君子風度,先出言申請能否将他們二人的對局挪到最後一組。
這個提議卻被孟疋之拒絕。
“孟道友可是因為受傷過重?其實明天比過我也可......”
“不必了,我棄權。”
孟疋之向他行禮緻歉,注意力卻不在沐陽起身上。
展澤漆知道孟疋之在看誰。
白衣少年因上一場比試而有些狼狽,但他依然身闆挺拔,目光堅定。
自始至終的目标隻有一個。
那就來比比看吧!
剩下四場比試完成,不算不戰而勝的沐陽起,其他取得勝利進入第三試煉的四人分别是七寶寺淨水、烈火門赤土、丹鼎宗常山、塵生門禹空青。
在銀朱的治療下孟疋之的傷勢得以恢複,隻是誰也不看好他挑戰執劍人,都紛紛說着什麼‘打不過就放棄吧’‘輸元嬰期不丢人’之類的話。
他們以為是因為展澤漆對孟寶珠的瘋狂追求讓最最崇敬師傅的孟疋之看不慣,才導緻他反應激烈。
但隻有孟疋之自己知道,不是這樣的。
或者說,不隻是這樣的。
他想他是變了,從玄武峰不再隻他和師傅兩人時起,有一顆種子便探出了小芽。
接着是下山曆練,他不是第一次跟師傅下山,也曾經與師傅一起幫助鎮子上的人們。
但那時不一樣。
他原以為跟師傅一起在玄武峰練武學藝的日子就是最快樂的,但那顆種子好像不這樣想。
不知何時起,它紮下了深深的根,當終于有一日破土而出,便再也無法阻擋。
孟疋之望向師傅,他眼中的情緒令孟寶珠看不懂。
“師傅,我上去了。”
孟寶珠點點頭:“去吧。”
雛鷹想要飛翔,是好事。
“塵生門玄武峰弟子孟鴛鴦,請執劍人前輩賜教!”
少年穿着方便活動的窄袖白衣,頭發用一根碧色的發帶高高束起,他的佩劍也是純白的,晶瑩如玉無一絲雜色。
“哈哈哈,他說自己叫什麼?‘鴛鴦’?”
“剛才報的不是這個名啊!”
展澤漆才懶得理對面叫啥,在他看來都隻是煩人的小蟲子,早點打發了早點跟寶珠切磋才是正理。
“快點開始吧,我不欺負弱小,将修為壓制到築基期跟你比。”
“請您将修為壓制到結丹期吧。”
展澤漆目光一冷:“想跟珠珠比,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