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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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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嶺黑燈瞎火,照說騎行速度該有所延緩,誰知這隊人馬仍能疾馳。

這隊伍不知做何布置,黑甲上散發一層熒色綠光,不至于照亮四方,但在沒有月光的郊外,看清前路不在話下。

尚可薪第一次接觸正規軍隊,雙手反綁,在馬上颠地幾欲作嘔。可他仍然處處留心,仔細觀察。

不用高舉火把,騎者就可解放雙手用以控馬,所以縱使在夜間,也能保持白日大道朝天的速度。隻是不知他們在甲胄上動了什麼手腳,才能達成這般效果。可要潛行,一層熒光豈非暴露自身?又不知他們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但無論如何,指揮、裝備、精氣神……這支隊伍處處完美——原來這才是正規軍隊!

尚可薪觀察越多,越對大容軍羞愧。

夜間山林陰濕,烏雲蔽月,寒霜凍人。眼見雙龍峽刀劈般的隔斷峰在黑夜中展露頭角,尚可薪緊張得手心冒汗。

鐘雄也看到遠處高聳的隔斷峰,緩下速度,細看峰巒兩邊,果然隐約各有一條道路深入谷内,這便是他們說的雙龍峽吧!

鐘雄心間警鐘頓響。

未見到時,他壓根沒将什麼鬼蜮之說放在心上,如今親眼目睹,才發現此處地形奇特,不可随意深入,何況是在夜間。

在雙龍峽入口處勒馬,鐘雄偏頭問尚可薪:“鬼蜮之地在哪條道上?”

尚可薪别眼不答。

倪煌也不客氣,拽了他狠狠抛下馬,長劍出鞘,冷冽寒光指着他面頰:“回答!”

尚可薪閉了閉眼:“左邊。”

鐘雄一刀斬斷他身上捆縛的麻繩:“起來,領路!”

尚可薪從地上爬起,揉着被勒出淤青的手腕,明知故問:“你們要走鬼蜮之地?”

倪煌隔空對他抽了一鞭,沒抽到身上,但氣勢十足,“豎子嘴硬,作死嗎?叫你領路,還不快走!”

尚可薪隻好一步步朝右邊峽谷入口行去。

心中默念,十、九、八…………

一步一數,一數一步。

身後,鐘雄抽箭。

七、六、五……

搭弓……

四、三、二……

指尖輕放,尖利的冷光破空而來

一!

尚可薪腳下一趔趄,冷光瞬間襲肩,人被一股猛力穿透,跌倒在地。

他悶哼一聲,繼而慘叫,被一箭洞穿肩胛,痛徹心扉。

鐘雄驅馬上前,冷酷的聲音自頭頂壓下,“城守大人走向鬼蜮的腳步沒半分猶豫,一點不怕,嗯?”

尚可薪翻過身,冷汗涔涔流入眸中。

“說說看,到底哪條才是鬼蜮之地?”鐘雄在馬上俯身,品味着尚城主眼中的恐懼。

這是他熟悉的眼神!

但這種程度的恐懼,說真的,還不足以讓人實誠。

一手捏住插在尚可薪肩上的長箭尾端,用力一轉,鋒利的倒刺在筋肉裡硬生生刮匙一圈,血如泉湧。

尚可薪痛得臉色比夜間寒峰還要慘白黯淡。

鐘雄啧啧搖頭,再好看的人,一旦成了刀下魚肉,滿目隻剩恐懼,談何風骨!他一手握上箭尾,對上尚可薪的眼:“哪條路是鬼蜮?”

尚可薪痛得失了神智,看着鐘雄的眼蒙上陰翳,嚅嗫道:“右…邊…”

鐘雄笑,看向自己握住長箭的手。

這雙手血裡來雨裡去,手背黝黑,指尖滿繭——這樣的手,适合捏美人的骨,殺不聽話的人!

“再說一遍,走哪邊?”萃着冷毒的寒聲還在繼續。

尚可薪似乎在竭力拼湊神智,去分辨眼前居高臨下的身影到底在說什麼。

鐘雄睨着地上人,這塊生在錦繡叢中、未被染指過的美玉啊,就像這深藏于東方大地的神秘國度一樣不堪一擊,不就是中一箭嘛?瞧瞧,一副承受不起的表情,啧啧!

那這樣呢?

他反手一拔,長箭離體,倒刺帶出一蓬血肉,聲音柔了幾分:“再說一遍,到底該走哪邊?”

尚可薪口吐鮮血,暈過去前,唇間血沫含混着吐出半個字。

那是一個極輕的“左”,鐘雄聽清了,這才一扔長箭,側頭吩咐:“鬼域應該在右邊道上,帶人去探探路。勿深入,遇異象即刻回報!”

倪煌得令,帶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隊,布裹馬蹄,輕裝簡行,進入右邊峽谷。

若尚可薪沒有昏迷,會發現一件神奇的事——這隊進入下風道的小分隊铠甲上的熒光消失了,回歸原本的一色黑。

但他們是如何在瞬間去除熒光,即使尚可薪親眼所見,隻怕也未必找得出原因。

小分隊在山谷中緩慢前行。

谷中有薄霧,不至于濃到看不清前路,但多多少少模糊了周圍的環境,所以他們走得很慢,很小心,直至深入峽谷腹地。

倪煌握拳一舉,身後隊伍得令,同時停下。

他側耳凝神,耳邊似有若有若無的嗚咽聲。

是風?

不像!

普通的風聲,怎會夾帶竊竊私語?

倪煌伸出一指,往前一揮。身後一個士兵下馬,貼着山壁,最快速度往前竄,不一會兒消失在視野裡。

等了片刻,此人返回,打了幾個手語。倪煌皺眉,以手語回複。士兵返身上馬,倪煌這才率隊出發。衆人排成一排,貼着山壁繼續潛行。

越往前,凄切的嗚咽聲越明顯。待轉過一處山壁,倪煌瞳孔盡縮,趕緊拉了馬缰退回去,定了定神才敢探頭細看。

明明來路漆黑一片,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光源,往前一路的山谷裡,居然隐隐散發着詭異紅光。

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

望着遠處山壁上舞動的黑影,倪煌目瞪口呆。

我的娘哎,這什麼東西???

隻見前方山壁上盤旋着許多扭動的巨影,足有三四丈高。扭曲的、猙獰的長條身形充滿了令人驚悚的力量感。

光他看見的數量已然極多,再往後的薄霧中,不知還有多少。

是龍?是蛇?還是什麼别的怪物?

耳邊的嗚咽聲越發凄厲,似怨婦恸哭後歇下的氣音,又似地府不屈的冤魂低嘯申鳴,聽在耳裡仿如刻刀,刮擦着心底的柔軟;又似利鈎,扯出人本能的恐懼。

鬼蜮!

倪煌腦裡自然而然冒出這兩個字。

知道這個叫大容的國家是一回事,理解它卻是另一回事。

這些怪物到底什麼東西,倪煌實在說不上來,但在一個神秘的國度出現一些人力無法解釋的神秘物事,好像也不稀奇。

倪煌咽了下口水,還想探身細看,被身後士兵一把拉回。

他們交換幾個手勢,決定最快速度撤出此地。

…………

鐘雄喝了口水,擰緊壺蓋,瞥了眼趴在馬背上的尚可薪。

若非上面命令,讓他“收斂”,他壓根不想浪費傷藥給姓尚的包紮,扔在路邊自生自滅得了。

鐘雄向來多敏少言,此刻對着個半死不活的人卻開口道:“皇帝臨陣脫逃,連區區兩百士都對付不了。這種國家,究竟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城守大人”閉着眼,狀如死灰,久到鐘雄以為他不會開口了,誰知馬背上傳來一聲短促的慘笑。

說是笑,更像哼。

“城守大人”啞着嗓子道:“國名都不敢報的賊匪……誰給你立場去質問别人存在的意義?就因為你們強?”

鐘雄理所當然:“強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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