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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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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真看了眼房裡的沙漏:“袁将軍,勞煩你在午時前,找乾都的仙宗門派搞三件絲暖服,出多少錢都可以。顔心,去買最厚的披風和風帽,遮面的那種,午時前回來。”

袁博急道:“我們去做什麼呀?”

“自然是去找救宿恒的方法!我和靈鸢都求問過,這次讓顔心上慕仙台,讓她問。”

顔心吃驚:“我?”

袁博急出一身汗:“可是…世子知道嗎?”

“知不知道都一樣。”栖真道:“袁将軍抓緊時間去,隻有一個時辰了。”

袁博沉臉:“不行,我不同意。世子說他早去駝暮山蔔問過,沒結果。那地方冰天雪地,山道難走,之前好歹有陛下帶你,現下你怎麼上?”

栖真擡起眼皮看他一眼,不辯,也不解釋,就坐在那裡,清清冷冷的語氣:“那你以後不用跟着我了。”

袁博:“……”

她明确告訴他,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命令你,不照辦,以後不用跟着她了。

袁博火氣都上來了,不是不願聽栖真的話,他主子一早交代過,讓他以後都跟着她。

主母有命,自然要聽。但袁博不能眼睜睜看着她不撞南牆不回頭。

“主母!你有個三長兩短,陛下泉下有知,我們怎麼跟他交代?”

栖真不為所動,冷然道:“等他回來,你們再跟他交代。”

這架勢,竟是拿風宿恒都壓不住!

聶靈鸢伸手,阻了袁博,對栖真道:“乾都去駝暮山比南城近得多,但至少也要半個多月,一路要備多少東西,絕非一個時辰能備齊。主母不如先回世子那邊,也好一一準備。”

栖真平靜無波:“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其他都不用備。禦劍去。”

聶靈鸢頭痛:“那不更要回王府?不得找世子?”

栖真看着她,吐出一句:“你不也會嗎?”

聶靈鸢一噎。

“駝暮山的結界,唯有修行者才能開。既然靈鸢去過,自然會法術,禦劍帶我和顔心就好了。”栖真理所當然說。

聞言,聶靈鸢瞳孔頓縮。

這讓她怎麼說呢?

若不承認會法術,就是不打自招,暴露她當初沒上過駝暮山。

若找借口,說之前是尋了别的修士代為開門,或者她雖然可以開門,但還沒修出禦劍術,栖真隻怕真地轉頭就去找乾都其他仙宗門派。

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

怎麼想,都不如乖乖答應為好。

聶靈鸢爽快道:“行!”

袁博急着轉頭:“行?行什麼行?真答應啊?”

這個木魚腦袋!

聶靈鸢瞪他一眼。

現在根本不是他們答不答應的問題好嗎?兩相傷害取其輕,真讓栖真去找别人,他們豈非更被動?

袁博急了:“我也要去!沒道理顔心去,我不去啊!”

栖真卻道:“先去弄東西,回來再說。”

袁博瞪她,臨去前卻被叫住,栖真道:“這裡離王府不遠,袁将軍若走錯門,就回大容吧。”

明着威脅了!

袁博氣得牙癢,也隻好應承地一抱拳,和顔心一起走了。

兩人把事辦妥,東西到手,栖真也沒耽擱,和顔心一起跟聶靈鸢走了。袁博抗議也沒用,還是被留下“看行李”。

送人出店時袁博沒忍住,欲哭無淚問:“我們有什麼行李?”

“馬車和馬。”

…………

從乾都禦劍至駝暮山,時間短得多,戌時便到冰原。找落過腳的冰屋借宿一宿,第二日一早三人來到駝暮山腳下。

很久之後,當聶靈鸢被問起這段上山經曆,她是這麼說的:

“……我怕上去了,被發現我沒去過,但我不能不跟着上,山路不好走,袁博又不在,讓兩個不會武的人獨自上怎麼行?”

“幸虧駝暮山有規矩,路上禁言,我閉嘴,别來問我,我也不想說,這樣才能不露餡。”

“說起那條上山路,确實難走,比燕台九州冷得多。還好有絲暖服,但風雪起來時,要你往左倒不敢往右,要你往右倒沒法往左。将來夜憂要再笑話我比不上他們這幫糙漢挨凍,我就讓他來駝暮山試試。老娘這山都闖過,怕你個球!”

“有一日子鑒睡前嘀咕,說咱們照陛下意思演一出起死回生、情比金堅的戲碼,人家真信?我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話本裡這種故事海去了,何況我們身邊就有個現成的例子,看看陛下為他心上人付出多少就知道了!認識栖真後,子鑒又問我好幾次,你覺得她是不是真地接受了回生露的故事?我說,感覺她從沒懷疑過。是,每次我都這麼回子鑒,可私心裡我又在琢磨,她為何不疑?”

“這次和栖真一起上山,我忽然有了答案。我覺得她之所以不疑,是因為這事根本說的就是她!她就是故事裡那個願意付出一切也要讓心上人複生的‘聶靈鸢’。所以她很快接受了那個故事,因為她就是那樣的人!以前我幫她是因為陛下囑托,走完這一路,我覺得自己偏了心,真心想幫她。自從得知陛下離世的消息,我再難過都沒奢想還能讓人複生,直到看着栖真在那條山道上摔了無數次都要掙紮爬起的樣子,我心裡冒出一個聲音:說不定她能做到,我們得試試!”

這是聶靈鸢的說法。

當顔心被問起駝暮山怎樣時,小姑娘異常激動。

這麼說的:

“那條路也太恐怖了!我這輩子沒走過這麼艱難的路!不是主母一路護着我,我要在山道上一命嗚呼了。我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風越來越大,主母就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我系在她腰上,用她披風護住我頭臉,連拉帶拽把我帶上去,為此她不知摔了多少次,連聶将軍都拉不住,可她甯願摔都要托着我。好想哭啊,明明該是我們保護她,最後卻是她一路護我們上山。我知道這裡不能說話,但她見我哭,還是很小聲地在耳邊說了一句,為陛下,堅持住!我聽了更想哭,哪裡忍得住。”

“這一路我想了很多,我覺得主母這個人,初見時冷冷淡淡,跟誰都有距離。後來和陛下一起出行,我才發現原來她也愛笑,愛耍小性子,很可愛。再之後陛下離世,大家看得出那幾日她有多糟糕,吃不下、睡不着、做噩夢、精神恍惚,可她自己不知道,故作堅強的樣子我們都不忍心看。直到上駝暮山的前一天,我發現她忽然變了。之前是故作堅強,見完陛下的心上人後,栖真就像……怎麼說呢……像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我知道這麼說有點怪,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她看人的眼神有了壓迫感,語氣直接,行事強硬。”

“我覺得她變成這樣才是應該。主母骨子裡有這面——目标堅定,胸有成竹,說一不二,遇神殺神。以前她沒必要表現出來。現在為了陛下,她豁出去了。一路上我都在跟神明祈禱,保佑我們在駝暮山得一個好結果,真不忍心讓她再失望了。”

二上駝暮山,栖真一路确實摔慘,但她并不為苦。

很久之後,她在日記裡寫過這樣一段話:

“我承認,死而複生這種事是在挑戰我的認知邊界。若非有人做到過,我絕對不信的!但隻要世上有人做成過一件事,就必定會有第二個人能做到。風宿恒是第一個,我要成為第二個。”

“抵達清虛觀時隻有逆塵迎出來,他看到我沒有一點意外。我問他知不知宿恒死訊,他說知道。我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他說一直知道。于是我長話短說,道明來意。逆塵看了我很久才道,可以。在慕仙台下,我拉着顔心一起進洞,順利來到台上。”

“如果池子仍然給我‘天命難違‘四個字,我不會意外,但心裡總是抱有别的希望,所以當顔心将手伸進潭中,水面現出新的啟示,我和顔心都高興瘋了!我跪下來給仙聖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中土世界的偉大在于它可以靠人力捕捉天運!這種文明根本不亞于我的時代。我們不能因為它技術上的落後就否定它在靈能上的先進。信了假的叫迷信,信了真的叫信仰。中土,真是一片有信仰的土地!”

“我們返回慕仙台,告知聶靈鸢和逆塵。聶靈鸢喜極而泣,一把抱住我。我知道她對宿恒抱有怎樣的忠心,所以我也緊緊回抱她。臨走前,我跟逆塵長老打招呼,宿恒的事及這一次我們來都請瞞着凡心。等他出師,我和宿恒必親自來駝暮山接他。逆塵道,放心。他說‘放心’時,表情之寡淡,和周圍的雪、廊上的冰沒有差别。可我們踏上山道那刻,逆塵去而複返,遞給我一個背簍,說裡面的酒給你,上次你喝過。他一說,我立刻想起六梅樹下辛辣味道,問逆塵,這酒叫什麼名字。他說叫寒潭清。”

“好,很好,我點了點頭。風宿恒,再見面,我請你喝酒。這一背簍‘斷舍離’你不喝完,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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