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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 1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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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綻在山下的異樣,風宿恒三日後才得知。

但此時此刻走進小屋,見到說出那句“他們不會再留下”的人,他哪管容綻怎樣,他快被栖真氣死。

就不明白了,不過同意讓他們見上一面,怎麼又這樣了?為何又是一個失魂落魄,一個傷心欲絕?

可是面對哽咽的栖真,他又能說什麼?隻好暫收不快,坐到床邊安撫。

可随着他一遍遍詢問,竟然聽栖真噙着淚道:“容綻知道了,知道我是沈蘭珍。”

風宿恒一窒。

聽她說完和容綻的對話,風宿恒起身,一股克制不住的暴怒直直翻湧。

最近在栖真面前克制了太多情緒,但她真地太任性。

雷恒說他想揍她,或許是真的,好幾次,他都恨不得揍她一頓。不是暴民那種揍,而是爹爹按住任性的女兒那樣打她屁股。

“把事情說出來,别說大容這些人再不可能留在山上,即便他們想留,我也絕不能讓他們留了。”風宿恒憤聲道:“說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容綻的反應?房裡隻有你們兩個,他若氣到發狂,一掌就能結果你,你連一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你即便要說,也得有我陪在身邊時說啊!”

栖真完全沒想過這個,可她在風宿恒面前不會承認自己頭腦簡單了,她委屈地别過眼:“事實證明,他什麼都沒做。”

還在為容綻說話,她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為容綻說話!

風宿恒劍眉倒豎:“你們說的是殺父之仇!殺父之仇你明白嗎?和你當初經曆的弑子之痛是一樣的,想想當初你做了什麼?你控制得住自己?容綻想要殺你,你現在還能好端端躺在這裡和我說話?”

“可他,就是什麼都沒做。”栖真倔強地強調。

頭暈、心亂、沮喪,她真地不想此時和風宿恒糾結這個。

風宿恒卻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把她臉轉回來,陰郁道:“你對容綻這種十足的信任到底哪兒來的?你不要無時無刻揮灑自己的善意,不要對人一點不設防,不要看每個人都是好人行嗎?”

忽然想起重離。

“人類的曆史永遠不缺栖真這種爛好人,為一群狗屎奉獻自己,一次又一次死于民衆的背叛,就因為信奉人性的善良,尊重人性的光輝,所以這種人活該重蹈覆轍,活該承受痛苦。我可以救栖真,但我不會救,我就是要她長點記性。”

隻要一想到不久前栖真可能因為自己的不忍,因為輕信,再一次面臨危險,風宿恒就覺得重離說得一點沒錯。

他都想讓栖真長點記性!

可現下他能對她怎樣呢?做點什麼都怕弄疼她!風宿恒十足沉下臉。

他很少用冰到掉渣、完全不近人情的語氣和栖真說話,但現在他卻用這種語氣道:“說出來,便要擔負說出來的代價,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見大容這幫人了。”

興許這句話太武斷,抑或那語氣太傷人,栖真怒目而視:“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憑什麼這輩子?是,我一點都沒想過容綻會害我,事實上他就是沒有,如果阿絮,阿月,甚至山遙回山要見我,請、你,請你讓他們來見我。若讓我知道你橫加阻攔,風宿恒,這輩子我都不想見的人,會變成你。”

“你!”

實在荒謬!栖真為了這幫人,居然對他說出這種話?他不讓他們見,她就不見他?

風宿恒焦躁不已,覺得有些話都不屑啟齒,比如在你心中難道容綻比我還重要?再比如你都夠慘了,為何還要這般維護他們?

心裡越是氣到發顫,面上越是冷酷,風宿恒森然重複:“你這輩子,都不想見我?”

真是斷章取義,栖真道:“我是說,你不讓他們見我,你也别來我面前晃,我不想見你。”這一句,到底氣勢上弱下來。

怎奈風宿恒盯着她,又強硬地問一遍:“你不想見我?”

栖真吞咽:“對,不見。”

氣勢又弱一點。

可她想,明明是風宿恒專/制,憑什麼要她退?于是喉嚨又響,以壯聲勢:“我現在就不想見你。”

風宿恒:“現在是多久?到午膳前?晚膳前?”

栖真一梗,硬着頭皮:“到…明天早上。”

風宿恒點點頭,爽快道:“如卿所願。”

說完,轉身走了。

房裡終于清靜,栖真閉眼,頭痛欲裂,任由自己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

沉了一會兒,她擡起胳膊,用手掌邊緣敲腦袋。

啊,根本沒必要和風宿恒吵的,容綻知道真相,絮回便知道,阿月也知道,所有人都會知道。

他們大概不會來尋仇,但,他們應該這輩子不會再見她了。

就這樣了。

那些山上熱熱鬧鬧的日子,那些為夢想一起努力的時光……全都結束了。

栖真渾身乏力,明明房中隻剩她一個,冷汗卻一撥接一撥出。

睡一會兒吧,睡着就不難過了。

醒來都下午了,素青帶白芷和桂枝進來換藥,問一句:“今日陛下不在?”

栖真不搭腔。

素青之前在大容王面前說話放肆,隻因她不谙世事,可來萬仞山半月,她終于從山上嚴明的治軍,到所有人面對風宿恒時的恭敬中掂量出分寸。如今對着大容王,她收起天真,有了臣下該有的姿态。

隻有見到栖真一人時,才敢本性畢露開句玩笑:“夫人啊,别看木屋造得高,其實聲音飄滿坳。以前我在藥王谷聽說天下四雄以大容王為首,現在看來都是瞎說的,夫人才是大容王頭上那個雄。”

栖真笑了一笑,沒有說話的興緻,待素青她們告退出去,繼續沉浸式看書。

這一次看亞裡士多德、尼采和帕格森。

亞裡士多德說:任何人都會生氣——這很簡單。但選擇正确的對象,把握正确的程度,在正确的時間,出于正确的目的,通過正确的方式生氣——卻不簡單。

尼采說:如果快樂純粹是内在的感受,既不來自天堂,也不源于地獄,而是銘刻在我們内心深處。要了解、接納、知道所有打不死你的都會使你變得更強大。如果一個人能夠忍受生命加諸他的一切,他就能夠過任何生活。

而讀到帕格森時,看到那句:“那些聽不見音樂的人,都以為那些跳舞的人瘋了”,栖真終于微微笑出來。

當下,她又何嘗不是沉浸在帕格森提出的“心理時間”中,那是她因閱讀而使心靈真正感受到的時間強度,這種強度會替代她因風宿恒的技巧而設下的時間點。

他給她一段“鐘表上的時間”,那她便用“心理時間”去破解。

閱讀給人帶來平靜。那一晚,栖真終于暫時得以從現實中脫離,沒去想容綻,也沒去想風宿恒。

現實可以把她打入沉郁的海,閱讀卻邀她遨遊知識的洋。

讀到累極,便自然睡去。

……

風宿恒還挺守諾。

隔日栖真用完早膳,他就回來。

白芷和桂枝幫栖真淨了面,端着托盤出去。風宿恒在床邊坐下,透着淺笑,問:“今日想見我嗎?”

栖真用小指碰他撐在床上的掌,溫聲道:“昨晚醜時,半日花開了。”

風宿恒含情脈脈吻她手背:“該在身邊,與卿共賞。”

桌上的半日花是開了,花未開前根莖垂落,甩頭塌腦,一旦盛開,花莖筆挺,充滿活力。

風宿恒回頭瞅一眼花,對栖真道:“真挺。”

栖真拇指摸索他手心,像在撓癢,也像交握:“看到我……就挺了。”

每日名貴藥材不要銀子似地補,栖真唇色終于不再浮白,此刻眨着大眼看他,顯得特别無辜。可這人最壞了,吵起架來喉嚨比他還響,風宿恒溢出低笑,輕刮她面頰:“誰看到你不挺呢?”

栖真嘟嘴,像在抗議,也像邀吻。

風宿恒就吻了。

她即便不邀,他也不想她拒絕。風宿恒一手插入栖真後頸,覆上她的唇,唇上猶有參湯的餘味,但風宿恒覺得她早膳一定嘗了蜜,讓人吻得癡迷,吻到神醉。

難受整晚,催風宿恒再次看明白自己的心——他哪兒都不想去,隻想回到栖真身邊,隻有回到她身邊,一切才對,過去見她一面是心動,如今在她身邊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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