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問:“昨晚呢?”
風宿恒撸毛的手停了,他被這個問題刺了一下,甚至有些被冒犯到。
我被你氣了一日一夜,你問我有沒有自渎?
可因為是栖真在問,風宿恒便壓下難受,輕描淡寫道:“昨晚沒想。”
他撐額看她,高大的陰影投下來,她像他山影裡的屋,窩裡的崽,可這沒心沒肺的小崽子就是不要命地撥弄他:“那你現在想不想?”
風宿恒恨不得倒頭睡死,或奪門而出,管殺不管埋很誅心喂。
但他什麼都沒做,仍然支額看她,實誠道:“想。”
想看她接下去怎麼圓,問想不想,然後呢?你打算怎麼給?
就聽身邊人期期艾艾道:“過來點。”
風宿恒以為她要索吻,于是俯首,栖真卻羞怯道:“耳朵過來。”
然後在他耳邊輕聲:“我可以……”
後面兩字太羞人,被對方耳朵撅住都不好意思。
風宿恒眼中閃過驚訝,沒想到栖真會主動提議。
畢竟成婚來,鴛鴦帳中向來是他俯首甘為孺子牛,心甘情願伺候她。有些姿勢風宿恒不是不懂,是男人都懂,但他不想委屈自己的妻,不想她有一絲一毫勉強,可今晚,他女人卻破天荒做出這般提議,不為自己,而是為他。
風宿恒難得哭笑不得,甚至微愠:“我是說過等我回來再前一步,但我沒這個意思。”
栖真:“……”
她夫君是在變相拒絕她的邀請?
躊躇好久才鼓起勇氣說出口,手心都緊張到濕漉,現在怎麼辦,打退堂鼓,還是繼續?
風宿恒說的往前一步,确實不是想她這樣,但他們說好的,以後在歡愛一事上别瞎猜,别自傷,想要的說出來,道出自己的想法和感覺。
對栖真來說,愛風宿恒,又有什麼不能為他做的?
“師父~~”栖真把心一橫,魅惑道:“真地不要?”
小妖精,真被她磨死了。“師父”兩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催/情藥,風宿恒哪次不乖乖投降?他渾身發熱,像情窦初開的少年,叫道:“要!”
床就那麼大,栖真躺着不能動,想要施為并不容易,可風宿恒一旦行動起來,還有什麼困難難得倒他?
輕手輕腳把人挪動少許,躺到床的側對線上,往下移動數寸,這便騰出了地方。
久違的活力回籠了,他興奮地看着準備就緒的愛人,她傷都沒好,怎就如此想要?
“真真,真真。”風宿恒帶着感激去迎接新奇,雙唇一對,就是狂親:“真要這樣嗎?”
栖真被他親到興奮,竟覺得渾身的傷都不存在了,她又是健健康康一個人,隻在親吻間隙怨怼般漏出一句:“話真多。”
風宿恒就不再廢話了。
栖真嘴小,下唇飽滿,這麼做時他腦中甚至閃過一個念頭,這麼小的嘴,怎麼可能容得下他?
“能不能”的疑問像星火燎原,把風宿恒徹底點燃。
跨過時有些手足無措,但他裝得很好,不會讓栖真看出來,動作循着小心,生怕下面人不适應。
栖真确實不适應,尤其身處如此被動的狀況。
可她就想疼疼他,所以閉眼放松。很快,當她不再執着于“我”,便聽見她男人的聲音,開始時是一兩下輕微的抽痛,她知道是自己不小心,于是更加當心。
很快類似的聲音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細碎的喘息。
那應該是舒服的歎息。
風宿恒的反應極大鼓舞她,過去他的聲音總是和她的疊加,今日卻發覺這男人讓她爽的方式不止一種。
于是栖真做出更多嘗試。
她知道自己笨拙,沒法讓人十分滿意,但萬事總有第一次,隻要有心也能發揮神奇的魔力。
初始的适應後,第二次風宿恒命令栖真睜開眼,和她泛着水光的視線糾纏。風宿恒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她努力的表情。他們相愛,風宿恒要栖真看着自己在她慷慨的饋贈下如何展示感激。
他知道自己對栖真來說太累了,所以在那些美妙到戰栗的瞬間他還想到讓人休息。
第三次更放開,和以往全然不同,是橫沖直撞,是強硬鎮壓,男人天生想要掌控的感覺得到極大滿足。
栖真給了太多,最後出來時風宿恒連要排解什麼都忘了。
不是說想到愛人的遭遇他就不痛苦了,不是說對兇手的所作所為就不憎惡了,但此刻,風宿恒覺得自己又成了磨利的刃,什麼深埋心底的險惡情緒都不是個事。他是娴熟的漁民,一網下去把狂暴的情緒全撈起來,扔船上帶走。
生活裡的失控感徹底消失,罪惡被排除在外,清明和繁榮已然回歸,他又能看清未來,看清他和栖真的前路。
而重獲這些感覺,隻不過是因為栖真給他開放的一個動作裡,讓他百分百掌控她。
事後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接吻,栖真問:“舒服嗎?”
風宿恒蹭着她,像在讨糖,不知餍足:“還想要。”
栖真下颌骨又酸又脹,可就想寵着他。
“那再來。”
風宿恒對她沒轍,輕聲哀嚎:“真真,真地别再勾我了,我很滿足了。”
“你不是想要?”栖真道:“其實不想嗎?”
“怕你累。”風宿恒道:“哪裡不舒服嗎?适才有壓疼嗎?”
栖真閉嘴鼓氣,把腮幫鼓足,來回幾下緩解酸痛,又在他耳邊出壞主意:“這次先那個一下?”
話音剛落,風宿恒又興奮了。
栖真往下一瞥,即便早知他能力,仍覺驚詫:“男人感覺來的都這麼快嗎?”
這讓風宿恒怎麼答呢?
不知别的男人怎樣,也沒辦法從别的女人嘴裡了解到别的男人怎樣。
風宿恒口幹舌燥:“你夫君就這樣。”
栖真道:“别自己充氣,我來試試。”
充氣?
“騷不騷?”風宿恒一捏栖真臉皮,生生把她捏疼:“充什麼氣。”
栖真不敢置信地瞪他,不知為他一時下手沒輕重,還是為這句“騷不騷”。
他居然說她騷?
我特麼…還挺高興?
“什麼叫‘騷’?”栖真不恥下問,生怕風宿恒誤會,還特意點明:“中土人說的‘騷’是什麼意思?”
中土人士風宿恒:“……”
怎會脫口這麼煙視媚行的字眼,他自己都沒搞清,大概真被栖真那個“充氣”的說法激得心癢難搔。
對上她好奇的目光,風宿恒伸到她嘴邊:“長風欺其永日,拂淫/水之騷騷的意思。”
他忽然拽文,栖真隻能愣愣對他看,可風宿恒居然用那個拍了拍她臉:“聽明白了嗎?”
栖真給一個讓他自己體會的眼神:“我們那裡有句話也是同個意思。”
“什麼話?”
“fuke!”
她學着風宿恒适才的語氣:“聽明白了嗎?”
風宿恒:“……”
事後栖真總結:中土話裡的“騷”應該和現代沒有太大差别,都是用來形容她和她男人在床上越來越不像話的某種狀态。其實這個字也沒什麼,不過是在描述男人和女人在這件事上經過反複操練、反複突破後必然導緻的結果。
像山體滑坡,擋都擋不住。
一如他們這晚的共同經曆,第二次就比第一次騷一點,第八次遠比前七次騷很多。
床上騷斷腿,隔日不要嘴。
第二日栖真清心寡欲,風宿恒在一邊勸食,她都吃得艱難,頭沒洗完就困得睡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