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可是謝恂送的。
“右邊那位女史衣着素雅,看來不是個愛奢華的。”
慕容璇玑聽到這話,神氣地挺了挺肩。
“也不知這兩位女史學識如何,來日太子殿下登基,究竟哪一位能擔得起統率六宮的重任呢?”
“統率六宮何以見得需要多大的學問,家世和品行才至為重要。”
“劉姐姐說的是。”
蕭懿鸾聽到這兒,悄悄擡了擡眼,原來身形袅娜的是楚貴妃,眉眼清麗的是劉貴妃。
劉貴妃那番論調,似乎在暗諷當今皇後,可是……她們不是親姐妹嗎?
許是怕方才那番論調被人記在心上,劉貴妃又笑意溫婉地改口談起别的話以做掩飾:“再過幾年,本宮的興王也該選妃了,不知能遇上什麼樣的女子呢?”
楚貴妃聞言便笑道:“興王有劉姐姐這樣的娘親,将來選妃時眼光一定很高。”
劉貴妃自得道:“楚妹妹說笑了。”
兩位娘娘閑言叙完後,大殿鴉雀無聲,等了約一刻鐘,衆人已各盡其責,仍遲遲不見太子殿下的身影。
等的越久,蕭懿鸾越覺不安,縱然謝恂不會信口開河,可今日的結果全系太子的一念之間,倘若太子鐵了心不給謝恂留情面,那可真就無力回天了。
兩位娘娘也覺百無聊賴,頻頻向殿内回頭,之後還派宮女進去詢問,懷疑太子殿下莫非臨時反悔,決定不選側妃了?
不多時,東宮的主事太監走出來,在衆人的殷切注視下緩緩開口道:“殿下吩咐,先讓畫師為二位女史留下畫像。”
蕭懿鸾不懂這是什麼規矩,太子出來瞧一眼就能決定的事,為何還要勞煩畫師當場作畫?
慕容璇玑也十分困惑,這時已有兩名身穿官服的畫師來到她們跟前,微微颔首緻意,随即開始執筆。
兩人隻好一動不動地站着,畫師在紙上一筆筆描繪出她們的眉眼輪廓。
高座上的兩位娘娘彼此面面相觑,也想不通太子為何如此行事。
不知過去多久,蕭懿鸾的思緒早已飛出這宮殿,隻見兩位畫師先後停了筆,然後由兩位宮女将畫像送到殿内。
再然後,其中一位宮女出來了,還将慕容璇玑的畫像遞到她手上,慕容璇玑不禁蹙眉道:“這是何意?”
宮女卻沒有回話,轉身回到殿内。
蕭懿鸾等着自己的畫像随後也被送出來,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她的畫像過了很久也沒被送出來。
兩張畫像的結果不一樣,分明就是一個選上另一個沒選上的意思,選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沒有明示。
慕容璇玑臉色難看,蕭懿鸾心内焦急,高座上的兩位娘娘也不知如何是好。
東宮主事太監應時出現,上前恭敬道:“殿下有令,今後入東宮為妃的是——慕容女史。”然後又轉頭向蕭懿鸾遺憾道,“蕭女史,有勞你來一遭了。”
一個消息讓慕容璇玑和蕭懿鸾都喜出望外,兩位娘娘卻不可置信地問東宮主事太監:“殿下的意思,兩名女史隻要一個嗎?”
“正是。”
兩位娘娘都覺太子行事怪異,全程不露面不說,還僅憑畫像就決定誰去誰留,實在不可思議。但二人都不是太子生母,今日還是替皇後娘娘來東宮辦這一遭事的,所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對太子的最終決定沒有幹涉。
劉貴妃開口教導着慕容璇玑:“慕容女史,你可是殿下唯一挑中的人,來日你可要以服侍殿下為己任,恪守婦德,為殿下開枝散葉,不得有絲毫懈怠。”
慕容璇玑忙下跪行禮,心中早已摩拳擦掌,此番雖是為太子選側妃,但最終隻有她一人被選入東宮,來日太子登基,她便是離皇後之位最近的人。
蕭懿鸾心裡也在歡呼着,太子果然還是給了謝恂幾分薄面,此事終于塵埃落定。又想着自己的畫像留在東宮似乎不妥,便壯着膽子問主事太監:“下官的畫像可以容下官帶走嗎?”
主事太監似早有準備,張口便回絕道:“蕭女史既是空着手來,豈有帶走東宮之物的道理?”
蕭懿鸾一聽這語氣,忙自責道:“是下官逾越了。”
後宮諸妃聽說慕容璇玑成了唯一的太子妃,紛紛送禮慶賀,慕容璇玑一時炙手可熱。而蕭懿鸾沒有被太子相中,諸妃背地裡都可憐她被太子拒之門外,不久後蕭懿鸾便被後宮之人遺忘,無人在意她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