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幻境消失後,身旁卻空無一人,白絕看向被霧氣纏繞的四周,心裡咯噔一下,一個不妙的感覺蔓延起來。
大霧中出來一個身影,身上似乎都散發着白光,耀眼無比,邁着腳步,手插着口袋,還未走近就聽見戲谑的笑聲:“哥哥,看來我們被困在這裡了呢?”
甯謂手裡随意的攥着小型炮球,朝他走近,“既然王者之劍是被封印在這裡,那麼就需要一定的東西來破除,而這裡什麼都沒有,那事實證明,這些幻境亦或者是鏡子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他們現在在這裡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也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白絕頭都大了:“你說的輕松,可現在這裡又是哪裡。”
“你的内心世界。”甯謂笑道。
白絕一愣,他的内心世界,那麼這個人又是如何進來的,一系列諸多問題纏繞着他。
然而,甯謂确實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哥哥,你帶我進來的。”
甯謂心裡苦不堪言:他的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他。
白絕剛準備開口,他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仿佛是有人在主導着他,一些不屬于他的記憶在這裡瘋狂湧入,腦海中赫然出現一個背影,那人的黑短發連帶着身上的風衣讓他有種熟悉感。
撕心裂肺般的騷擾,和疼痛似乎像電流一般蔓延全身,他在已經撐不住了雙膝跪地手掌撐在地上,攥緊拳頭,他看見那人朝他走了過來,立刻出聲阻止:“别,别過來…”
“唔!”
甯謂這次并沒有按照他說的做,而是直接将他打橫抱了起來,白絕額頭青筋暴起,似乎在強忍疼痛,手指緊緊的攥着指甲似乎要戳破掌心,鮮血已經在掌心中流了下來。
“哥哥,松開。”
白絕搖了搖頭艱難的從嘴角冒出一個字:“痛…”
“哥哥,我知道,你先松手。”
白絕按照他說的将手指一點點松開可疼痛感又讓他再次握緊了手。
悶哼聲傳出:“啊…唔。”
他已經被疼的神志不清了,意識逐漸開始恍惚,好像他内心似乎在攻破他一般,占為己有,化為主人。
就在他即将昏迷的前一秒,,嘴唇傳了冰涼的觸感,将他一點點拉回,剛開始還是十分輕巧的吻着可到最後仿佛是要将他吸幹一般,掠奪着他口中的一切。
白絕驚恐的睜開雙眼,入眼的便是放大的眸子,那赤紅色眸子緊緊的盯着他,要是放到以前他還不敢相信,可是如今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看着自己被他吻着,而渾身卻無力,一點兒都動彈不了,任人宰割。
“唔…”
白絕使出渾身力氣咬了他一口,甯謂微微喘氣松開了他,嘴唇上的鮮血被食指擦去。
而甯謂卻表現的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笑着問:“哥哥,如今還難受嗎?”
果然,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體上的疼痛逐漸消失難耐刺癢也不見了蹤影。
原來是在幫他啊!
等等,幫為什麼要親他…
白絕難以理解:“你。”
如今的哥哥面紅耳赤,嘴唇是潤潤的光澤,也十分誘人。
甯謂像是反應過來了,他什麼時候對自己的哥哥産生了這種想法。
隻能嘲笑般的想,哥哥會覺得惡心吧。
“哥哥,抱歉。”
甯謂像做錯事一樣的小孩将他放了下來。
白絕感覺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們都是男的,不是嗎?
白絕臉黑了一瞬:“…”
白絕突然想到,“等等,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特的效果。”
甯謂捂臉搖頭,原來他根本不在乎,卻突然聽到白絕說:“不過下次不能這樣了。”
甯謂眸光微閃:“哥哥放心。”
白絕現在真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撤回也撤回不了了。
“不過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找王者之劍。”
白絕皺眉思考,“對了,其他人去哪了?”
甯謂:“内心世界。”
在他們正在聊的時候,這兒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老舊化的瓦房,煙火氣息的街道,鄉下田裡面的蛙鳴聲,開始回蕩在耳邊。
白絕突然意識到,這個副本似乎像是在主宰人的内心,而這裡此時此刻就是他六年前的家鄉。
看着面前的一切,卻再也找不到從前的那般感覺。
而眼前的人卻是那麼的熟悉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一段不屬于他的記憶,從腦海中蜂擁而至。
鄉下的小巷子裡,隔着一面栅欄,白絕穿着藍白色校服當時的他還是犀利的黑短發,目光所至是一個小孩不過那個小孩也有十五六歲了,黑色頭發有些許長,發梢微微翹起,正趴在栅欄上等着他。
“哥哥,你好慢啊…我等了好久了。”
白絕擡頭望向他:“久等啦,小孩。”
小孩翻越下栅欄直接跳了下來,朝他一點點走近:“哥哥,誰是小孩。”
“你見過這麼高,這麼強壯的小孩嗎?”
白絕身後就是一面牆,他背靠在牆上,那人手掌撐着牆面,靠近他,迎面對視上那灼灼的目光,他用着教育的口吻說:“不要從這麼高的地方越下來,要不然扭到腳了怎麼辦,有你疼的。”
“可是哥哥我不怕疼。”
“疼有什麼不好的,能讓人清楚意識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甯謂感覺一個溫暖的掌心撫摸上了他的頭,将他那根呆毛壓了下去,耳邊傳來柔和的聲音:“不要再說這些了,以後我陪你,不管怎麼樣,我都在你身邊,隻要你需要我。”
“哥哥…”
“我…”
白絕:“好了,别說了,我知道。”
甯謂他現在内心的情緒似乎十分病态,想要哥哥待在自己身邊,永遠都待在自己身邊,如果他和誰交朋友的話那他就會極為不舒服。
那天,他被同班的人堵在巷子口拳打腳踢,那些人都說他是城裡來的,身上都是名牌,為什麼會來窮鄉僻壤的小鄉村,因為他不想和别人說話,就會有人說他清高,最後合起夥來欺負他。
甯謂當時并不懂這麼多上小學三年級的他,隻是不希望别人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