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謂出聲叫了下。
白絕回頭一臉不解,“怎麼了,快走,還是不要待在外面為好,我總感覺這地方不太對勁。”
甯謂卻是不依不饒:“哥哥,你難道不覺得這裡有點熟悉嗎?”
白絕一怔,那個小男孩?
隻可惜他現在的心思一門上都放在他妹妹那,白絕笑了笑:“熟悉啊,當然熟悉,這地方我可是每次放學回來就要在這裡坐上一會,幾十年了,能不熟悉嗎,好了,快走吧。”
就隻是這樣嗎?哥哥把他忘得徹底了,甯謂自嘲的笑。
說着跟上了步伐,雨水滴落在他們的頭上,衣服全濕了。
回到家中,一股熟悉的懷舊味道撲面而來,這地方和之前回家的感覺不太一樣了,分明是一樣的,可是這裡似乎更有家的味道。
白絕一步步走進家中,看到了正在做飯的母親,可那表情明顯是僵硬的,但擡起頭看見他的一瞬卻又恢複了和藹。
白母的話語中充滿了溫柔,仿佛是一縷陽光穿透了寒冷的冬季:“阿白,你回來了,還帶了客人啊!你們先做,等會飯就好了,你妹妹整天亂跑,你待會兒教育一下。”
白絕點頭久違的溫暖了心裡,“好,媽,我等會就去教訓她,對了…爸…呢?”
“你爸啊,他去上班了呀,阿白去幫媽拿個醬油。”
說着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似乎像是在擀面,白細的面被擀成薄薄的片狀,開始切起來,刀工很好切的均勻非常。
白絕起身小聲說:“你先做,别到處亂跑,我去去就來。”
甯謂乖巧道:“哥哥你去,我保證不亂跑。”
今天怎麼如此聽話呢?這讓他有些困惑。
白絕去到廚房在櫃子裡拿了瓶醬油放在桌子上,看着母親的側臉,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媽,我想你。”
白母看着自己兒子像是長不大一樣,伸出沾滿面粉的手勾了勾他的鼻子:“怎麼還沒長大,還愛粘着媽媽。”
白絕點頭強忍住淚水,即使眼眶通紅,眼淚快要落下,他還是憋了回去不讓眼淚流下,即便這個母親是假的隻是一個幻境,但當真正見到了還是止不住的心酸,“沒有啊,早就長大了,但是…”
長大了,真的一點都不快樂,很孤單。
他并沒有說出來。
白母切好面後拿過去放在鍋裡煮,用筷子攪動着,“好了,媽,知道,快去坐着吧等會飯就好了,你爸也快下班了,就是你妹妹怎麼還沒回來,要不你去找找。”
白絕點頭:“好。”
結果走出廚房,回到客廳,甯謂早已不見蹤影,白絕:“…”
這家夥不是說好聽話的嗎?這又是跑哪兒去了。
正當他要找的時候,甯謂笑嘻嘻的從他房間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鐵盒子晃了晃,裡面的東西似乎很沉重,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白絕:“…”
這裡面裝着的可是他小時候的玩具,還有粉紅的發卡,絕對不能讓這人看到,白絕邁開步子跑了過去,想從甯謂手裡奪過來,可這人竟然比他還高。
空氣刹那間安靜。
他手臂伸長,腳尖擡起還是夠不着。
…
“鬧夠了嗎?”
白絕發出靈魂質問。
甯謂深知自家哥哥會生氣,于是隻能笑着道歉:“好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過哥哥這癖好還真是獨特呢。”
說着悶笑了兩聲。
白絕:“還我。”
甯謂立刻将鐵盒子放在他手上,“行了,哥哥,不要生氣了,你不是要找人嗎?你看這不就來了。”
白絕僵硬了一瞬,轉身看向門口,一個穿着潔白長裙的女子走了過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恐怕會察覺不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可是越走越長得越大,直到走到房門口早已經成為十七八歲的模樣。
白予以站在門口,看向母親時目光溫和循聲問道:“媽,我回來了。”
廚房裡傳來聲響:“好,回來了就好,你看看誰回來了,你哥今天回來了,懂事點别老讓你哥生氣。”
“好。”
很明顯這句好咬牙切齒。
白予以收回笑容冷冰冰的走了進來,看到白絕後冷着聲音說:“你回就回來,帶個外人做什麼,怎麼你一個人回來是不敢?”
白絕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聲音帶了一絲無奈,訴說着無法言語的苦衷,“予以,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哥對不起,你。”
白予以僵硬了一瞬,這才明白過來,戲谑的笑:“托你的福,我這些年過得很好,要是你不回來那就更好了。”
說着,走回自己的房間,将門重重的一摔。
甯謂看着那扇門目光不善,大概這就是幻境之主了,這下可有點困難了。
于是,白母将飯做好後給他們端到面前,随後又去敲白予以的房門可換來的隻有一句話:“不吃。”
白母無奈,又去收拾廚房,白絕看着面前的飯可惜這裡是幻境根本吃不了,那飯熱氣騰騰的,可剛拿起筷子夾起來的什麼都沒有,“這裡恐怕不能吃東西。”
甯謂看着他目光柔情,說道:“沒事,哥哥等出去了,我一定請你吃大餐。”
大餐他是相信的,因為這人很有錢。
白絕現在都沒有想出破解這個幻境的辦法,難道真的就出不去了嗎,可這個遊戲是有禁忌的,這裡禁忌又是什麼呢?